深夜的休息室依旧亮着灯,季听坐在窗前,低头看着躺在育婴箱里的狗蛋,戚灼则在一旁冲调奶粉。
小婴儿有些饿了,高兴闭着眼,脑袋扭来扭去。季听仔细端详片刻后,认对戚灼道:“白伽说了,新蛋和蛋的数据都一致,所以他是同一颗蛋。”
“么新蛋蛋的,还咸蛋呢,这都是些么称呼?”戚灼低笑了声。
季听将绒毯往上拉了:“虽管是么蛋,我都会很喜欢,但知道他是同一颗,我还是很高兴的。那样的话……就再没有遗憾。”
戚灼拿着奶瓶走了过来:“我刚才洗了多年后的第一张尿片,又找回了熟悉的感觉。”
“那让我找点感觉?”季听伸手接过奶瓶,在空中飞快摇晃,边摇边忍住对着戚灼笑。
桌上的通话器响了两声,季听突想起了么:“开箱的时候没有拍来?妈妈她还在等着传视频过去呢。”
“我拍来了,而且已经传给了他。”正在清点品的小云矜持昂起脑袋:“我就知道你会忘记。”
狗蛋的哼哼声越来越大,戚灼动作熟练将他抱了起来,让他躺在自己臂弯,季听则将奶瓶递到他嘴边。
小婴儿闭着眼睛吮奶,大口大口吞咽,两名父亲都专注看着他。
“等他再大一点,就带他去堪塔星看小鱼,让章鱼人首领叔叔给他洗礼。还带他去时长流里看戚爸爸,看饭团和大狗蛋,还有那些戚叔叔和季叔叔。”
戚灼俯身,在狗蛋的额头上轻轻碰了:“对,去看他……我的小猪崽快点长大吧,父亲要所有人的故事都讲给你听。”
屋里灯光柔和,轻声细语里夹杂着低低的笑声。屋外一片静谧,树木又悄悄抽出了嫩绿的芽儿,在夜风里颤巍巍伸展。
那些关于章鱼人和螅人,关于戚灼和季听,关于生离和死别的故事虽已远去,却铭刻在时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