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寺很有些年头了,据老袁氏说起,在她小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听说从前香火也旺过,后来就渐渐冷清了下来,但他们盘石镇方圆的这些人,逢烧香拜佛,还是乐意往松山寺来。
所以,松山寺的香火也就没断过。
近些年,缘法大师接了方丈之位,松山寺的香火才陆续又旺盛了起来。
不说别人了,老袁氏是很信松山寺的。
此刻,她跪在佛祖身前,双手合十,一脸虔诚。
宋秋跟着跪在旁边的蒲团,也像模像样的跟佛祖做了一番祈祷,见她奶嘴里嘀嘀咕咕的一直没个停,心里好笑,却也不惊扰她。
她知道,她奶心里一直感恩佛祖呢。
便干脆拿了签筒摇起来,摇出一支签来,去一旁寻僧人解签。
她摇了一支上上签,问什么呢,问财运。
她想她还是挺俗不可耐的。
这世上,也没谁会嫌钱少不是?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可不想有一天会破产,到时候,手底下的这些人都可都不安稳了。
所以,她希望她的事业可以一直顺顺当当的才好。
签摇了个好签,僧人解了签,也很是叫她欢喜。
保持平常心,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总归差不了事的。
老袁氏跟佛祖祈祷完最后一句心里话,虔诚的跟佛祖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了身来。
目光搜寻孙女的身影,便见孙女正在跟知客僧说着话,添香火钱。
往些年,她也来烧香拜佛过,那时候,求的就是一个心诚,给香火钱什么的,那可办不到。
现在啊,他们家也是能给添得起香火了,看孙女给出的银子,还不少呢。
老袁氏跟着就笑了,看着孙女的目光,格外的深邃。
宋秋回头,见她奶已经好了,便大步往这边来。
“奶,咱们吃斋饭吗?”
他们起早就来的,这么大一阵了,还没吃早饭呢。
松山寺的斋饭还不错,豆饼做的十分好吃。
“吃。”
当下一起往后头去,在寺里的饭堂吃了斋饭,这才下山去。
这会儿时间还早,太阳升到了半空,还没到最热的时候。
马车将车帘都撩起,两面透风,免得里头闷,踢踢踏踏的往家回。
……
六月底,宋文知三十岁的生辰,办了生辰宴,只请了交好的人家赴宴。
宋秋作为义妹,自然是要去的。
这两年,她在盘石镇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了,但总归是行商,范家那些人,打心里是看不起的,去年也曾一起参加沈氏办的宴,那时候,要不是看在沈氏的面上,她们都是不和宋秋说话的。
但这回不同,这些人,倒是都热情的跟宋秋说起话来,都不用沈氏在中调和。
宋秋的亲事定了,过不久就要办婚事的,眼下,谁都知道,她的未婚夫李杨乃是当官的,官至从三品指挥同知呢。
范家本来就是官宦世家,家里还有个二品的京官,知道的自然比别人更多。
李杨虽然是武官,也不在京城,但他可是在圣上那里挂了号的,且常山王世子,可是他的靠山。
这前途,自然是不可估量的。
宋秋跟他成了亲,往后那就不只是简单的生意人了。
这些人话里话外的交好之意,跟从前大不一样,宋秋看得很明白,她也没有妄自得意,人家同她搭话,她就好好回应就是,今儿她是来参加大哥的生辰宴的,可不是来捣乱的。
还有人打趣,言她成亲,可一定要给他们下帖子什么的,宋秋也都笑着应了。
宴后,其他人都散了,沈氏留她说话。
“知道你是不外嫁的,不算嫁人,但我和你大哥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嫁妆,待会儿就一起给你带回去。”
听得这话,宋秋也是感动,她认的是义兄,可大哥夫妇俩是真的把她当成亲妹子来对待了。
能得这样的亲人,也是她的福气。
她也不矫情,笑着谢过了。
沈氏笑道:“要不是你同李杨青梅竹马,打小的情谊,我还想替我娘家弟弟抢人来呢。”
宋秋抿嘴轻笑,又听得沈氏问道:“日子可正式定好了?”
定亲之时只商量了在八月里择日子,比梨花先成亲就是,还没定具体的日子。
梨花和石头的婚期在八月十八,宋秋这回来,老袁氏和老邓氏一起商量了商量,又请唐太公帮着看了又看的,最后定下了八月十二这个好日子。
她过了生辰,成了亲正好两家人一起过中秋,然后送梨花出嫁。
沈氏听了准信儿,点头道:“到时候我和你大哥早点来。”
不拘是出嫁还是招赘了,就算是出嫁吧,新娘子可是要由兄弟背着出门上花轿,脚不能沾地的。
她本是没有兄弟的,但有义兄啊,义兄背着出门子,也是正理。
“好嘞,到时候还要叫珍珍当滚床童子呢,你们早点来,我让人把梧桐院给你们留着。”
梧桐院就是三进的跨院,因为院子里种了一棵梧桐树,所以叫了梧桐院。
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