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说吗?”
“我昨天……打游戏,给忘了。”他挠挠头,嫂子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就说:“没关系,你们三个坐后面,儿子,过来,跟妈妈坐前面。”
小孩这时却开始闹:“我不跟你坐,我不坐前面!”
“听话,你不起来别人怎么坐?来妈妈抱你。”
“我不要!我不要!”小孩闹腾的时候,还用眼睛去看堂叔。
一大一小对了个眼色,小孩开始疯狂假哭,哭喊着说不要坐前面。
嫂子很尴尬,看了眼不认识的曹烽,又说:“我坐后面吧,泽亮,你坐前面来……”
曹烽就是再迟钝,也看明白了——自己是多余的。
段语澈始终也没出声,看了眼曹烽,接着低头。
“没事,你们去玩吧,我就不去了,刚好我还有点事做。”曹烽笑得宽厚,弯着腰对车上的段语澈说,“哥哥在家等你回来,这个给你,路上饿了吃。”他把装在书包里的零食、话梅糖,统统掏了出来,一起通过车窗塞给他,然后问他:“小澈,带外套了吗?乌镇这几天天气转凉了……”
段语澈摇摇头。
曹烽便把校服外套也拿给他:“衣服刚洗的,很干净,你冷了就穿。”
段语澈侧头看他,他就露出牙齿笑:“到了给哥打个电话。”
段语澈点点头,说好,他的手抠着书包带子,顿了顿又道:“你真的不去了吗?”
“不去了,你好好玩,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
他点头,挥了挥手:“拜拜。”
曹烽一边挥手告别,一边目视着汽车驶远,良久,他背着明明轻了很多,却又重甸甸的书包回家。
别墅空了下来,只剩他一个人了。
曹烽无事可做,便开始打扫家里,从厨房开始,擦桌子、拖地板、给植物浇水……
车上,周泽亮正在跟他哥他嫂子两人科普曹烽。
“段叔叔资助的一个学生,少数民族的,整天闹笑话……”
“那天小澈带他去洗头,那家伙没去过理发店,你们猜怎么着,他把洗头池当成洗脚池……”这个笑话他百说不厌。
所以前天段语澈给他打电话,说:“我爸一定要我带上他。”的时候,就想了个办法——用玩具收买他家小侄子。
侄子只要一闹,他堂哥堂嫂都拿他没办法。
这事儿他也没给段语澈说。
路上很沉闷,全靠周泽亮那些段语澈讲给他听的“笑话”,才充满了笑声。
段语澈皱了皱眉,像是有些不舒服。
周泽亮注意到了,就问他怎么了,段语澈说:“我有点晕车。”
“那怎么办?要不要吃块木糖醇?”
“不用了,我听歌就好了。”说着,他戴上了耳机,接着从包里拿出刚才曹烽给他的话梅糖,有些酸涩的甜味压在舌下,隐约听见周泽亮在跟他堂哥说:“哥你开慢点,他晕车了……”
曹烽勤快地打扫着家里,还放了歌来听,过了一个小时,就收到了段语澈的消息,说到乌镇了。
他回了消息后,继续打扫,过了中午,这才换了身衣服出门去。
那天他问前桌的女生打听了一下,知道了几个买礼物的好地方。
这个月底是段语澈的生日,他还没给他准备礼物,曹烽这双手,只会做些粗活,会做点木工活,若是送木雕吧,似乎不够有新意。
他进了商场里的精品店,逛了一圈,被动不动好几千的价格吓退了,从商场出去,他又去了其他地方继续逛,进了一家古董商店,这家小店卖的东西都带有年代的气息,曹烽挨个地看,眼睛都亮了起来,随手拿起一个长得像怀表的金属块,问:“老板,这个是什么?”
老板懒洋洋的声音说:“那个是微型八音盒。”
“八音盒?能放歌吗?”他没见过这么小的八音盒,刚才去礼品店,他也看见了音乐盒,但都是很大的。
老板说:“能啊,后面有发条,转一下就能出声了。”
曹烽试了试,果然有声音,而且还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他用弟弟的电脑的时候,专门听了贝多芬的钢琴曲,听了很多首。
曹烽感兴趣极了,把微型八音盒问:“多少钱?”
“这是日本Sankyo原装的古董机械八音盒。”老板这时候才稍微打起一点精神,看了一眼,说,“你拿的那块基本是全新的,成色很好,要两千五。”
曹烽:“……”
曹烽从中古店出去,接到了段述民的电话。
“喂?小烽啊,你们到酒店了吗?”
曹烽说到了,也问他:“您到了吗?”
段述民也说自己到了:“你们俩好好玩。”很快,两人结束通话,曹烽坐公交回家。
他对这边路况不熟,不小心坐了反方向,结果到家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打开大门进去,曹烽看见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车库——是段述民早上开走的那辆。
段叔叔不是去上海了吗?
车怎么会在家里?
曹烽有些纳闷,掏出钥匙打开门。
与此同时,沙发上两个人都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