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容易。 事情解决得飞快。 在不苦大师还像个花蝴蝶周旋在赏花宴的男男女女之间时,努力为好友争取接触时间的时候,絮果那边已经搞定了。 不苦对此并不知情,只是始终不见连亭有什么动作,不要说和平王府的老王妃搭话了,连亭甚至全程都没有给过对方一个眼神。 有那么一瞬间,不苦都要阴谋论了——连狗剩不会根本不需要老王妃做什么,只是和他娘联手为了哄他答应相亲而故意设了个套吧?要真是这样,那他可就要生气了,没个一千两哄不好的那种! 不苦越想越觉得不行,他得问问。 敢想敢干的大师就这么找了个宴会的间隙,对友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连亭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斜了眼今天难得穿得人模狗样的不苦,反问道:“我有那么好心给你花这么多钱?”他要是有这个钱,用在自己儿子身上好不好? 好的,有理有据,使人信服。 不苦不仅被说服了,还替连亭的一系列举动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如果连亭和老王妃之间的联系能被看出来,那连亭曲线救国办这场宴会的意义是什么呢?或者这么说,连他这种知情人用心去观察了都没发现两者的交集,不就说明狗剩这事办的很成功吗? 不苦握拳:“那你加油!我继续帮你吸引别人的注意!” 不等连亭告诉他事情已经搞定了,大师就雄赳赳气昂昂的继续去当一朵讲义气的交际“花”了。 说真的,当不苦想要变得讨人喜欢的时候,他是可以非常受欢迎的。 因为他长得并不差,谈吐有礼又幽默,还是大长公主和状元纪鹤归唯一的儿子,除了性格跳脱了一点,年纪稍微大了一点以外,就再没有什么明显的缺点了。甚至连不苦没有考取功名这件事,在某些夫人看来都反而是优势。 他都是公主子了欸——大启的公主是可以把自己的爵位传给孩子的——还要怎么上进啊? 有些二代是怎么把家败光的?不就是他们没能力,还非要上进,最后反把家底都上进没了吗?如果只是供平日里的吃吃喝喝,又能花几个钱呢? 有几位夫人甚至觉得不苦这叫有自知之明。如果说之前她们还忌惮杨党对不苦明确的针对,生怕联姻沾上什么麻烦,那在如今这个“小皇帝日渐长大、大长公主也进入朝堂开始掌握话语权”的大环境中,大家其实也没有那么怕杨党了。 与杨党形成对立关系的官员,更是非常乐意和大长公主结亲,好守望相助。 宗亲之间更不用提,现在大长公主是宗正,是直接掌握了他们未来生活待遇好坏的关键人物,那他们必然是想要和大长公主更亲近一点的啊,能有多亲就多亲。 只不过反而是不苦对闻家的亲戚避之不及。虽然在如今的社会认知里,他们这样不算是近亲结婚,而是亲上加亲,但不苦却觉得不是如此。他从小就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他的血脉平等的来自于他 的爹娘,为什么爹家的亲戚算血亲,娘家的亲戚就不算了呢?甚至姑姑家的孩子都可以嫁娶。但大家不都是亲戚吗?怎么想生下畸形的概率都是相等的吧? 他不管别人对这件事怎么看,反正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考虑表妹的,不管是姑表亲还是姨表亲。 本来不苦还觉得只有这么一个人这么想的。 没想到姜家的二姑娘也是如此。她此时正在被表哥因为此事纠缠,他在假山后质问她为什么拒绝他当年的提亲。他家现在富裕了,不知道已经算是老姑娘的姜二可曾后悔? 姜二都懵了,她拒绝表哥是因为他们是兄妹啊,和表哥家有没有钱有什么关系? 况且表哥家做生意的钱有一部分不还是她借出去的吗?她如果不是希望舅舅家的日子好起来,她为什么要借钱?看到他们如今生活总算宽裕了,她只有高兴的份儿,怎么会后悔?她真的不懂他的逻辑。 两人各执一词,鸡同鸭讲了半天,彼此到底有没有理解对方想传达的信息不好说,反正不苦是懂了。 大师当下挺身而出,呵斥住了那说不过就准备动手动脚的男子。 这倒不是不苦有什么主持正义的热心肠,他就是单纯觉得能遇到一个和他有相同想法的人难得,毕竟连他娘都不是很认同他的那一套说法。自古以来亲上加亲的人家多了去了,怎么别人没有问题,就你不苦有问题? 虽然不苦当年梗着脖子坚持了下来,可内心多少还是会有一些自我质疑的,是不是真的只有他这么想。 现在事实证明了,不是啊,也有别人会这么觉得。 他们就像是两座孤岛,在已经对这片大海都快要绝望的时候,发现了来自彼此岛上微弱但坚定的信号。 然后,就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