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在初赛中拿奖,成绩比连苕好,就能发通稿吹一波彩虹屁,给公众疯狂洗脑。
她在给外面一个信号,就是她太优秀遭人嫉妒。
这么一来,顺势将自己洗白了。
很快,车子到了考试点,大家鱼贯而下,季老师在一边做最后的叮嘱。
连苕走在最后面,神色淡然自若,跟其他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大家只当她已经弃疗,毕竟她之前各门成绩都不突出。
就连季老师都安慰她,重在参与,结果不重要。
连苕嘴角直抽,哭笑不得。
全市参加奥数竞赛的学生都在这里了,一切井然有序,排着队进入指定的考场。
连苕置身在一群青春洋溢的高中生中,神色有些恍惚,不知今朝是何夕。
不一样的同学,不一样的老师,但,那考场特有的紧张气息让人莫名的怀念。
毕竟,她曾经在这种环境厮杀多年,过五关斩六将,一路披荆斩棘,一步一步走到最高处。
连宝儿在几个狗腿子的簇拥下徐徐走着,一路说说笑笑,人气很旺的样子。
她瞥向一边安静等待的连苕,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这一次,她一定会赢!还要赢的漂亮!
可能是孽缘,连宝儿和连苕在同一个考场,座位离的不远。
一天要考两次,分一试和二试,中间隔一刻钟。
一试都是高中内容,就是增加了难度。
二试才是关键。
一试对连苕来说,闭着眼睛都能完成的,写的飞快。
二试开始了,连宝儿拿到试卷后就急急的翻阅起来,就四道题。
看清前面两道题,不禁乐翻了,她一试时有些是蒙的,但二试才是最关键的呀。
这也太巧了,她花重金找名师突击培训,这两个题型居然蒙对了,真是天助我也。
她刷刷的做起题目,等两道题做完已经半个小时过去,觉得拿奖稳妥了。
下面的两道题没看懂,难度系数也太高了吧,她咬着笔纠结不已,下意识的看向四周的人。
大家似乎也被难住了,眉头紧皱,焦燥不安的样子。
连宝儿见大家一样,顿时得到了巨大的安慰。
她的视线很自然的扫向连苕。
咦,连苕居然在发呆?试卷居然是空白的?一道题都没做?不会做?
也是,她都没有经过相关的培训,也没有提前做准备,哈哈哈。
台上的监考老师迅速盯上了她,“穿白裙子的女生,不要东张西望,不要看别人的试卷,否则当作弊处理。”
说的正是连宝儿,她吓了一跳,赶紧收回视线,安安份份的继续做题。
坐在窗边的连苕苦恼极了,眉头微蹙,真的要跟这些人比吗?
实在胜之不武啊,自己这一关有点难过,一试和二试的性质是不一样的。
她挣扎了半小时后,身为顶尖学霸的骄傲最终占了上风。
来都来了,难道还能交白卷考鸭蛋吗?
她还要脸!她的自尊也不允许!
行吧,那开始干活吧。
一旦拿到了笔,进入考试状态,她就开启了遇神杀神的模式。
就一个目标,赢!
她下笔如神助,都不用打草稿,整个过程流畅无比。
就像一个早就编好程序的机器人,都不用思考,落笔飞快,神色沉稳而又平静,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
跟四周愁眉苦脸的考生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却不知,窗外有人经过,无意中扫到她答题时的淡定模样,忍不住驻足观看。
看着看着,那人不禁激动起来。
试题是他出的,前面两题不难,但后面两道题增加了难度系数,尤其是最后一道,是去年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试题,当时难倒了很多世界级的选手。
只有两个选手做出来了!
但他现在看到了什么?一个女生在解题!而且,每一步是对的!
她是谁?!!他要知道她所有的信息!
他停留的时间太长,里面的监考老师都注意到他了,兴奋的想张口叫人,被他摆手咽了回去。
连苕写下最后一个字,放下笔,揉了揉酸麻的手腕,轻轻吁了一口气。
收工!
铃声响起,连苕等大家都交完卷了,才慢悠悠的将没有检查的试卷交了上去。
她是最后一个离开考场的。
等她一走,窗外的男人迫不及待的冲进来,一把抢过那张试卷,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不一会儿发出畅快淋漓的笑声,“哈哈哈。”
监考老师吓了一跳,“王教授,您怎么了?”
王教授是华清大学数学系的教授,德高望重,是个很严肃的老头,可这会儿笑的格外开心,像是挖到了宝般开心。
“连苕,连苕,好名字,终于等到了你,有救了。”
连苕对此一无所知,她只是踏踏实实的将题目都做完,还特别注意了一下,别超纲,答案写的中规中矩,努力压制自己的实力,别炫技!
做个平平无奇的小赢家,低调,再低调。
却不知,自己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