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比了个“嘘”的动作,玉屏硬生生咽下到嘴的话,福身退下。
门外,谢屿隔着一堵墙,听谢知杏在里面问东问西,而宁姝一点点地、细致地给她讲明白。
她确实很聪明,也很细心,绝不是柔弱可欺的女子。
谢屿缓缓靠在墙上。
趁宁姝住在庄园,他有意请女先生,把她和谢知杏隔开,他以为,小孩忘性大,到时候换了玩伴,就不会惦念宁姝。
正如他以为,这段时间过去,那种感觉就淡了。
可是不一样。
谢知杏还是很喜欢宁姝,还是时常拉着他的衣袖,问什么时候去庄园看阿姝姐姐。
而他,就像手边有一杯好茶,茶上浮着茶沫,明明拂开,就能喝到甘甜的茶,但他始终犹豫不决,便也不动那杯茶。
此刻听着她的声音,他才明白,是他因噎废食了。
谢屿目光一定,敲了下房门,迈进屋子。
终于,他又见到她。
她身着姜黄色缠枝莲花半袖,下着八幅素缎湘裙,嘴角翘着,笑意款款,因微低着头给谢知杏弄头发,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好像瘦了点。
要多拨给她用度,免得小姑娘还要去当铺。
谢屿不由眉眼舒展。
然而,她听到声响,立刻站起来,低垂眼睛,客气疏离地行礼道:“侯爷。”
谢屿唇线抻直。
想靠近,想……抓在手里,不甘心,明明可以和她更近一步的。
许多年不曾尝过的滋味,顿时涌上心头。
他后悔之前的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