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道沉重的气息,他似乎很不耐烦,仗着自己身高优势,想一手抓走她的手机。
宁姝的手突然晃了下,手机从指间溜走,重重摔到高雅的拼花瓷砖上。
“啪”的,清脆得两人都一愣。
手机即使贴膜,表面也裂开一条缝隙,更严重的是,深紫色的斑点,从屏幕的角落,逐渐蔓延开。
从还没关掉的相机上,能看到她刚刚开的是后置摄像头,在拍夜空,而不是自拍。
屏幕宕机,宁姝点点它,脸颊鼓起小小一块,又很快瘪下去,她质问傅松越:“你干什么?我在拍夜景呀!它坏了,我才买没多久。”
越说越伤心委屈似的,她低下头。
傅松越心里一顿,他缓缓语气,难得没那么冷直,便说:“我赔给你。”
宁姝心想大哥不用不好意思,她故意的。
她收敛起情绪,说:“那我们加个微信……”
话还没说完,傅松越从自己裤袋里,拿出一个皮质钱包。
钱包有点旧,皮革质量不错,能看出是高档货,当然,在移动支付流行的今日,他钱包里没多少现金,倒有不少卡。
随便抽出一张银联卡,卡面是深蓝色的,他捏在拇指和食指上,递给她:“里面有一万,密码六个0。”
单纯从赚钱角度来说,傅松越绝对是个合格的冤大头,给钱都不眨眼的。
宁姝没接,说:“我不要银行卡。”
傅松越:“现在让工作人员去取钱。”
宁姝还是不肯,说:“不用,人家也是打工人而已,多为难人家,咱们加个社交账号,你转账给我。”
傅松越反应过来。
他盯着宁姝,眯起英俊眼眸,显然怀疑她动机不纯。
宁姝头大,警惕这两个字,是刻进傅松越的DNA了吗?
虽然她确实动机不纯啦。
她眼眸轻轻一动,反正她手机屏幕报废,没法扫码加好友,而报号码让傅松越加,他恐怕也无动于衷。
她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支黑色签字笔,还有叠便利贴。
傅松越扬眉,看她靠在墙上,撑着洁白的手臂,快速写下一串电话。
她回过头来,步履轻轻,突然靠近他,两人之间仅隔一臂的距离,傅松越难掩不惯,很少有人能靠得这么近,他也并不喜欢别人近身。
他靴底往后退,但身后就是墙。
前头摔坏人家手机,他并没立刻动作,这就导致,宁姝竟然还朝前走出一步。
太近了。
月光落在她半身,银白光泽铺洒在她五官上,她眨了眨眼,睫毛就轻盈得像蝶翼,扫过她的下眼睑,带出眼底一抹莹莹碎金。
傅松越已经明白,这双眼,却不是纯然的乖巧。
她一定在酝酿什么坏招。
他想按住她的肩头,却看她居然又近了一步,因为衣服宽松,直到这么近,他才发现,她柔线起伏不小,几乎要贴上他的胸膛。
太近了。
女孩的香馨,像玫瑰,却不艳媚,反而带着月华三分清冷,一个劲往他鼻腔里钻。
他到底是男人,身体如一张弓紧绷起来,冷声道:“请你自重。”
宁姝也没再往前,她手指一动。
傅松越明显感觉,那张便签,被她塞到他上衫外套的口袋里,她的小手,还轻轻拍了拍。
随后,宁姝立刻后退大一步,和他拉开距离,也一并带走那勾人的气息。
她眼睛笑地如新月,唇角牵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联系方式放你口袋了,记得加我。”
傅松越挑挑眉梢。
而宁姝一个回头,立刻朝楼梯跑去,电梯也不坐了。
傅松越:“……”
这弄得,好像他是会吃人的怪兽。
他抬手按额。她往自己口袋里塞东西的触感,好像还在,让他口袋沉甸甸的,但他并不想理会。
这女孩……
他不会加她的。
傅松越抿唇,就着打开的窗户,吹了会儿冷风。
不过几分钟,电梯响动,裴哲回来了。
他今天并没有什么收获,钓桶空空,心烦意燥的感觉并没有压下去,关于玫瑰花,似乎快成为某种症结。
甚至,他有点质疑来度假的决定。
这不是度假。
他呼吸沉沉,刚想用指纹解锁,忽的,他转过头,盯着一旁的傅松越。
傅松越:“先生。”
裴哲眯起眼睛,盯着他的口袋:“玫瑰明信片,哪里来的?”
傅松越:“……”
他立刻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口袋上竟然被粘上一张明信片,他竟然没有发现——对,就是那个女孩刚刚想贴在门上的卡片。
他好半晌,才压低声音,被迫当这个转交人,说:“言琳,送的。”
又是言琳。
玫瑰花的花纹,在裴哲眼底缠绕着。
他看了会儿,伸出手,朝他要明信片:“我看看。”
卡片有淡淡的玫瑰花香,好像补足欠缺的那朵玫瑰,只是,花纹是很漂亮,过了第一眼的新鲜劲,没多大意思。
裴哲没了兴趣,把卡片放在门外的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