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来,舒服地蹭着酒店的枕头,像是一只慵懒的猫科动物,慢慢地睁开眼睛,微垂的眼角,给她的眼神带来一种稚感,樱唇却挑起一个嘲弄的弧度,两种矛盾的特质,让她看起来,尤为逼真。
逼真得不像傅松越在做梦,而是她走进他的梦里。
这是梦,是梦。
傅松越心里默念着,他好像分裂成两个人,一个在梦里,一个清醒地做旁观者。
梦里的自己,问她:“身体还不舒服吗?”
清醒的傅松越心想,为什么问身体?
床上的女孩,侧着撑起身体,她穿着一条白色的细肩带连衣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傅松越肯定,自己从没见过她这样的穿着。
她撑起身体时,细细的肩带就滑落肩头,露出雪白的香肩,她神色如常,回他:“废话。”
“被按着…的又不是你。”
“傅松越,你就不能节制点吗?”
三句话,完全是她平时对他的口吻,内容却过于露骨。
清醒的傅松越心中大动,还没来得及表达惊骇,梦里的他,却习以为常似的,提着早餐放在床头柜上。
他在床沿坐下,一手放在宁姝的肩膀上。
及至这时,旁观视角的他,才骤然发现,她脖颈到肩膀处,星星点点的红痕。
他留下的红痕。
下一刻,梦里的他,旁观的他,好像被收束到一块,肩头那种细腻的触感,传达到他掌心。
这是梦,都是虚假的,傅松越对自己说。
是梦又如何,就这一次,傅松越又对自己说。
就这一次,下次,不会再梦到了。
他好像被什么拉着,理智溺水,不由低下头。
倏然往下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