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擦黑,夜晚的树林,多一层神秘色彩,不知名的鸟雀发出咕咕声,随即,“咔嚓”的,有人踩断树枝,打断鸟鸣。
火把在密林中能照亮的区域有限,四人用两个火把,勘别地形,一边走着。
以往夜里不行动的惯例被打破,没有人提出终止,也没有人提出回去。
他们找大半天,没查到宁姝的影子,只能靠傅松越,通过些微的人活动的痕迹判断出走向,这中间走过岔路,所以直到现在,才看到那片被山火侵蚀的区域。
傅松越蹲下,他摸摸地上的灰烬,眉头紧锁。
乔其深手指点点太阳穴,脸上少了戏谑笑意,这大男孩难得露出沉思:“这个灰烬,为什么会这么整齐。”
当时宁姝走得着急,没有来得及整理隔离带的痕迹,因为高墙阻拦,这一圈灰烬呈现圆形,放不知情的人看来,整齐而十分诡异。
言屹捏紧火把,朝四处望去。
他的指骨还有些泛疼,打傅松越打的,当然,傅松越也没好到哪里去,火光下,男人的唇角有一块淤青阴影。
如果不是为了找宁姝,他们也不会合作走到一起。
“看这里。”乔其深指着宁姝之前踩空的地方,把火把凑过去,草木有明显的折弯痕迹,痕迹范围不大,很大可能就是宁姝留的。
她来过这里,现在,又去哪里呢。
所有人心里都覆着一层阴霾。
突的,傅松越眯起眼睛,他朝远处走去,看到一条经过人长年累月行走,踏出来的小径,那里没有花草。
裴哲缓缓把长袖往下捋,挡住蚊子的侵袭,他低声说出所有人都放在心底的揣测:“这个岛上,还有别人。”
毕竟岛上有淡水,有蛋白质,极有可能有活人,不过不知道是和他们一样落难的,还是……原住民,但附近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也没有流血事件,至少可以确定,宁姝没有事。
乔其深摸摸下巴,突然松口气,他向来会调弄氛围,便说:“说不定是山神呢?宁姝可能被山神抓走结婚……唉怎么办,那我们就是勇士救公主了。”
从来没有玩过游戏,看过动画的裴哲反问:“什么是勇士救公主?”
乔其深摇头:“不行,表哥,你和我们有代沟,这话我要是和宁姝说,她一定很快就能明白我想表达的那种感觉,所以说,你不适合和我们年轻人沟通。”
裴哲些微无语:“……”虽然他只是比宁姝大一岁。
莫名被映射的言屹和傅松越,脸色都微微一僵,言屹反应快,瞥了眼傅松越,无所谓,最老的反正不是他。
言屹无意识地陷入精神胜利法中,真要论年龄,傅松越这种老男人才不配宁姝。
傅松越则拂开手中灰尘,他神色淡淡的,打断两人的对话,声音稍显沉冷:“看路。”
*
“当然,也不全是假的。”
在叹息崖,宁姝小小给阿尧玩个转折,这青年似已经不太相信她,他紧绷唇角,稍显严肃,想要从她手中拿回兄长的遗物。
宁姝一个错身,把玉佩握紧在手里,笑眯眯地说:“因为我有附加条件。”
阿尧顿了顿,虽然不太习惯她的说话方式,也听不太懂她的一些词汇,不过,从她的语气里,他知道带走兄长遗愿的这个要求,不是不能完成。
宁姝清清嗓子,说:“其实和我一同落到珍岛的还有四人,他们也必须和我一起走。”
但是让阿尧帮一个人走,和帮五个人走,难度不一样。
宁姝说:“阿婆也一定看出还有人一起的,”在老人看来,一个姑娘家家,流浪了十来天不止,怎么可能浑身这么干净,“我就和阿婆说,我能让他们也一起留下来。”
阿尧愣了愣。
宁姝放慢话语:“到时候,我假装和你缔结婚约,麻痹阿婆知觉,你把我们五个送走,如何?”
这个计划不算高明,当然,落实起来也很简单。
阿尧静静地看着宁姝。
这个男人的双瞳,似有一种大海般的包容感,深不可测,悠远至极,他在考虑计划的可实施性,眉间隆起一道褶皱。
直到回去时,他都没有给宁姝一个明确的答复。
宁姝不着急,她还有四天,如果阿尧真的帮不上忙,以她的能力,即使不用狗比游戏半个积分,也能离开这个群落。
系统:可恶,你倒是给我花积分啊!
就是从游戏的设计视角出发,离开珍岛的关键点,一定是在桃花岛,不然“带走遗憾”的任务,就颁布得没有半点用处,这不就是引导她从桃花源这边走吗。假如真的离开桃花源,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才能离开荒岛,毕竟每五天就来一次自然灾害,这谁都受不了。
宁姝收腹,吸了口气。
她正沉思,前面的男人停下来,宁姝好险差点撞上他的后背,而阿尧半侧着脸,淡淡地说:“你先和阿婆说,还有四个男人。”
没有明确答应,不过就是有回转的余地。
宁姝:“遵命,一切听你安排。”
阿尧抿了下嘴唇。
这一晚,宁姝暂时歇在一个寡妇家,寡妇叫李追月,四十五六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