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宫闱乱二(2 / 5)

,隐约能猜出,他为何强词夺理,也要让宁姝和殷漾成这个婚,尽快把宁姝嫁出去,才能让她在他百年后,苟下去。或许在陆宁姝刚掳人时,他也愤怒,最后出于多重考虑,做出这个决定。

当然,宁姝能猜到的初衷,殷成翰也立刻想到,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是广德公主错在先,怎么能让臣子侄承担错误……”

宁姝心里摇头,殷家大伯可要吃亏,有理也变成无理。

毕竟皇权是天。

果然,皇帝拿起桌上杯子,砸到殷成翰身上:“放肆,殷家能尚公主乃是几辈子求不来的福分,在你这儿,就变成错误?”

殷成翰吓得立刻跪下:“臣不敢!臣罪该万死!”

给一巴掌再给甜枣,皇帝又说:“当然,是广德不厚道在先,责令钦天监定下婚期后,朕不会委屈你们殷家。”

话说到这个份上,似乎没有别的余地。

殷成翰有点不甘,公主品德虽有亏,可皇帝铁了心护住她,他能怎么办?到底不是他自己亲儿子被掳,而且如若因此,得了皇帝允诺,换来亲儿子仕途通畅……

只是,殷家作为武将世家,娶回一尊大佛,又该如何自处?这种憋屈事,他又怎在同僚之间抬起头来?

还没等殷成翰想好,只听两道声音响起:

“陛下。”

“父皇。”

宁姝和尉迟序,几乎同时开口。

宁姝仰头看向尉迟序,男人让一步,没有继续说话,于是她继续:“父皇,儿臣知错,只是孩儿掳走殷三公子,是事出有因。”

殷成翰说:“你还能有什么原因!不过就是见色……”

“咳。”

尉迟序轻咳,让殷成翰吞下后面“起意”两字,广德公主纵千错万错,他也不能当着皇帝的面这么指责。

皇帝暂不计较殷成翰的冒犯,对宁姝说:“好你个事出有因,你倒是说说看。”

宁姝眨眨眼,说:“儿臣只是听说,殷三公子画工极好,请他来公主府绘画罢了。”

殷三极擅绘画,倒是连皇帝都听闻过的事,他曾在四年前的赈灾义卖中,一幅冬日赏雪图画卖出三千两白银之高价,若不是作为文人,读书为切要,他名气应更高。

没想到还有这一层,皇帝眉头微松,但殷成翰不服:“公主着红甲卫上街,直接把人从书肆掳走,这叫请?”

宁姝对殷成翰说:“殷大人应当听说过,前几日,有一男乐师进公主府,方法粗暴了点。今天,我让红甲卫去请殷三,但红甲卫成日打打杀杀,脑子不灵活,以为用同样的办法,这不就误会了呢。”

殷成翰:“公主的意思是,一切只是红甲卫的错?那为何不惩处红甲卫?”

宁姝白他一眼,说:“怎么能把错推到红甲卫身上,你们殷家不也有错?”

殷成翰难以理解:“殷家何错之有?”

宁姝大言不惭:“谁让殷三长得太好,让红甲卫误会我也是要抢回来玩的,你说这男人长得太好有什么用?搞得我也一身腥,我可不会喜欢书呆子、臭石头。”

这个角度可真清奇,尉迟序都多看这位草包公主一眼。

殷成翰气得直跳脚,连敬语也不用:“你,你你你……你无耻!”

既然宁姝自己提出更好的办法,皇帝也不坚持,则拊掌大笑:“好了好了,殷爱卿,闹来闹去,这不就只是个误会么,至于这么生气?朕就说,广德也不一定看得上你们殷家,广德偏爱的,还是身姿强健的高大男儿。”

譬如尉迟序。

殷成翰怀疑自己再待下去,迟早要被气死在御书房。

皇帝铁了心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说:“殷三画工了得,不能白白在广德公主府作画,福润,”他叫身旁侍立的公公,“从内库拨黄金五十两,周式紫毫笔一套,澄湖纸一扎,赐给殷三,让他勤勉作画,不可偷懒。”

何福润点头:“是,陛下。”

皇帝又问殷成翰:“殷爱卿,可还有别的话想说?”

殷成翰压住叹息,长揖:“臣,谢陛下隆恩。”

殷成翰先退一步,御书房就剩下宁姝和尉迟序,这时候,皇帝才问尉迟序:“卿方才,要说什么。”

尉迟序道:“回陛下,臣刚刚是认为,陛下想点鸳鸯谱,应询问公主意见。”

正好,公主的意见,就是不要。

宁姝心底哟了声,尉迟序心性还不错,难怪原主坚定认为自己有戏。

皇帝说:“难为你替广德着想。”

尉迟序撇清关系:“为陛下解忧,乃是下臣本分。”

皇帝摆摆手:“罢了,你随广德去长华门看看。”殷家在长华门跪着,宁姝总该去看看,以免遭人指摘,虽然这长公主也没什么名声。

尉迟序:“是。”

强掳殷漾这事,总算过了。

尉迟序走在前头,宁姝稳稳地跟在他身后。

因见到皇帝,她脑海涌出不少和家人相处日常,除了皇帝,她还有两个异母哥哥,也只有这两个哥哥,相对而言,皇帝子嗣不丰。

她在仔细捋顺他们的关系,没太留意其他,而尉迟序皱了皱眉。

他是行军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