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写画着什么。
那小厮说的没错,广德喜爱健康强壮的男人,可是,在三年之前,她其实更爱瘦弱带点病感的男人,譬如,莫见雪。
这三年,她追在尉迟序身后,况且是个女纨绔,喜好多变无常,渐渐的,无人一直记得她这个癖好,也无人再感慨英年早逝的莫见雪。
写完东西,莺歌对纸张吹吹,少年干净清澈的眼神,蓦地暗淡,他之所求,只有公正。
目前看,计划没有失败之处。
他把写了的纸张,和剩下的纸和笔一起藏起来。
晚上无事,莺歌好好擦了下自己的琵琶,不多时,却听外头传来讲话声,打开门,是芙蓉院的侍女送东西,是个方正的木盒子。
莺歌领赏,温声道谢。
他身边的小厮,与有荣焉道:“殿下果真喜爱公子!”
侍女眼唇笑道:“你个泼皮的,殿下哪能不爱公子,殿下一回去,就着人找这东西,说起来,还很不好找呢。”
莺歌笑笑,他打开盒子,倒希望是什么趁手的金银,方便赏给这小厮。
他需要在公主府培养自己的人。
然而,打开盒子后,他却怔在原地。
小厮好奇地探过头,没弄懂,嘀咕道:“这玉佩是什么东西啊?麒麟?”
莺歌拿出那块玉佩,沁凉的手感,有如闷热夏夜的一阵清风,神兽的头首一只角,睥睨天下,十分威武,然而相比寓意吉祥的麒麟玉佩,用它做玉佩,实为少见。
他低声对小厮道:“不是,这是……”
“獬豸。”
.
将军府上。
“嗒”的一声,黑棋落子。
听雪阁送来公主府一日之事总结时,尉迟序正执黑子,与另一男子对弈。男子戴着半边面具,气质清冷,正是听雪阁阁主,两人容貌俊美,各有千秋,这般坐在一起,颇为养目。
“……以上,便是公主府内一日发生的事。”
睡到日上三竿,与乐师游公主府,又泛舟荷塘,晚上追着一只肥猫想玩耍,差点跌一跤,冒失得没有公主样子……似乎,没奇怪之处。
尉迟序敏锐地察觉,如果有任何错漏,应该是发生在陆宁姝睡觉期间,她是有点功夫底子的,说不准背着旁人,起来练武。
他问:“确是睡到日上三竿?”
听雪阁影卫坚定,且毫不犹豫道:“是的,将军。”
尉迟序随手下一粒黑子,吞掉几粒黑子,问:“全说完了?”
影卫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说:“还有一件小事,下午申时三刻,九号和乐师上岸后,乐师脸上,府上的人都在传……”
尉迟序眯眼:“她打人了?”
影卫:“不是。”
尉迟序:“是何事?”
影卫:“说是九号急性,把人的脸亲红了。”
尉迟序未曾亲近过女子,他不能理解,皱起眉头:“如何能亲红人?”
影卫无奈,撅起嘴示范,然后说:“这样嘬的。”
尉迟序:“……”
想到有一次,陆宁姝在晚宴喝醉酒发酒疯,就对着他,撅起嘴,一脸色眯眯的,尉迟序瞬间不太好,险些捏坏手里黑子。
他黑着脸道:“以后这种事,不用告知我。”他没有兴趣。
影卫:“是。”
挥退影卫,阁主则温和地笑了笑,尉迟序手摸进棋盅里,他盯着棋盘,问阁主:“你是想长安马球赛时,重回长安,对吧。”
阁主说:“的确如此,也就两日了。”
尉迟序放下棋子,男人眼中沉沉,对着阁主一笑:“那我提前跟你说一声,欢迎。”
阁主端起一旁澄澈的酒水,对他一敬:“某在此,多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