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不短,宁姝有准备倒是寻常。
皇帝几分惊喜,笑道:“广德有心,那奏乐可备好了?”
宁姝说:“既是献舞,交由父皇决定舞乐,不管奏乐是什么,儿臣都能跟上。”
她说得笃定,皇帝却犹豫,自己女儿几斤几两,他还不知道吗?他要是点个难度高的舞乐,广德可要大出丑。
皇帝面色含笑,心中已定好乐曲,方要开口,却听尉迟序道:
“陛下。”
尉迟序起身,拱手:“臣荐一人,其古筝精绝,闻者皆感余音绕梁,他也正好在殿上,不若由他为公主奏乐。”
不爱风月的尉迟序,居然开了这个口,皇帝更觉有趣,倾身问:“是何人?”
尉迟序朝宴席尾端之人点头,那举子站起来,行到中央跪下行礼:“江州举子薛茕晗,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闻是举子,皇帝点点头,又问:“你是什么时候中举的?”
薛茕晗道:“启元十一年。”
如今是景兴七年,启元这个年号恰是用了十一年更换的,也就是七年前中举,这么多年,尚未成进士。
皇帝失了兴致,不好拂大将军的脸面,没有拒绝,说:“大将军极力推举,奏乐便由你来吧,广德你如何你看?”
大话放出去了,宁姝当然不会拒绝,说:“皆可。”
何福润嘱咐李德全,去拿一柄玉箫,到皇帝点曲的时候,他假做思考,便道:“那就《青云》,恰也应景。”
《青云》是二十年前,先皇后在军中大捷后,所做之曲,它曲调轻缓,悠悠入人心脾,听闻此曲,引人心情舒畅,因此广为流传。
宁姝低头应是,也弯弯唇角。
还好皇帝了解原主荒唐,只挑简单的曲子,这首曲子是原主生母所作,原主好好地记在脑海里。这段时间,宁姝每天早晨都有去练剑,身体柔韧有所保证。
天时地利人和,可以。
薛茕晗拿着玉箫,放在唇边。
大殿中央,当第一个音调起来时,宁姝手臂向上,并在一起,她仰头。
然后,摇花手。
皇帝:“……”还好他没点更高难度的曲调,勉强当个舞蹈看吧。
自己女儿跳的舞,他得面含微笑看完。
宁姝眼角余光察觉,只有临王忍住鼓掌的冲动,坐在那乐得憨憨的。
估计也就临王,真心观赏宁姝的舞,其余人都只是捧皇帝的场,还得假装自己没见过真正具有观赏性的舞蹈,搁那点头称赞。
宁姝乐得轻松,左摆一下手臂,右伸一下腿,转过个旋,慢慢地,离尉迟序越来越近。
系统恍然发觉自己被坑了:“就这?”
宁姝:“不然呢?我可是恶霸长公主,又不是真的卖艺,跳舞而已,就算真的跳得很烂,这些人也不敢明面上说什么。”
系统:“我不服!”
宁姝:“记得把‘叮’的程序改一下。”
洞箫带着空灵的美,配上不咸不淡,勉强称得上舞蹈的动作,再看长公主那张妖艳的脸,其实也还行,不是那么无趣。
眼看着下一个节拍,估计能到尉迟序身边,顺走人家酒杯,忽的,本来悠扬的洞箫声,轻缓变得急促。
宁姝半点没提防,她是踩着节拍跳舞的,这一快,脚步快过脑子,也快起来,眨眼之间,就从尉迟序身边过去了,别说酒杯,就连案几,都没来得及摸到。
这音乐,怎么突然变了?
她脑子一激灵。
不对,她漏算一个变量——江州举子中举多年,未有精益,此次上京,就为在贵人面前博得眼缘,所以他才会被江州知州带来引荐给尉迟序,才有此刻的洞箫奏乐。
简单说,人家很有表演欲,也想靠此,在皇帝心里留有印象,简单的《青云》不足矣。
宁姝想咸鱼,他不肯啊!
她本来左摆右摆、无功无过、甚至无趣的动作,不得不改,随着调子变快,腰身一转,忽而回身,衣摆甩出一道弧度,飒爽伶俐。
皇帝眼前微亮,欣慰地点头。
临王拍了下手掌,刚要说好,皇长兄端王连忙按住他的手。
宁姝耐心数着加快的调子,绕个圈,又一次地,快到尉迟序面前时,调子,再次加快了。
系统:“噗。”
宁姝:“……”
系统:“哈哈哈哈!”
宁姝:“狗东西把叫声准备好吧。”
系统:“可恶又骂我!”
比起上回的加快,这回箫声,彻底摆脱《青云》本来拥有的悠闲,它是胜利过后的欢欣鼓舞,举杯同庆,却也是战场峥嵘,刻骨铭心,因此节奏十分密集,况且薛茕晗擅自改了调,若加入鼓点,半点不输给阵前音乐。
便是尉迟序,也换个坐姿,侧耳倾听此曲。
也亏薛茕晗气息充足,竟能奏得出来,如果遭难的不是宁姝,宁姝也想学临王鼓掌。
可偏偏是她啊!
这下他长得再帅,宁姝都想一巴掌呼噜过去。
目的还没完成,她不得不静下心,结合曲子空隙,蓦然拂开袖子,有暗香缱绻,脚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