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病没去,皇帝案头堆满奏折,言官终于能逞一口恶气,口诛笔伐,控诉陆维行径,就差列个□□罪。
如此,惊动皇帝后,陆维揪进宫里去,陆安雁六神无主,只好来找宁姝给主意。
陆安雁推着她往府外走,说:“广德,快进宫救救二哥吧!”
宁姝顿住脚步,突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外面什么传闻都有,陆安雁却了解得未免有点清楚。
陆安雁知道瞒不过,老实交代:“可不就是今日,我去找二哥,想要他给我传授……咳,如何引起男子注意的技巧,但看临王府管事脸色不对,我追着问,才知道来龙去脉。”
宁姝把手放在陆安雁肩膀,拍了拍:“你觉得二哥和他那一干朋友,何如?”
陆安雁刚想说挺好,但声音一卡,倏而发现,如果是以前,这句话她能脱口而出,可对比现在的宁姝,现在的公主府,二哥和他那些所谓朋友,品性和作为,都不怎么样。
二哥要不是经常混迹在里面,也不至于到今日这样,临王府还没有正妃,侧妃娘娘对府中下人疏于管教呀!
见她纠结地思考起来,宁姝跨出仪门,坐到马车上,说:“那不就得了,你想要追男人,你来问我就是,他能给你出的,都是馊主意。”
陆安雁:“可以前你也给我出过主意啊。”
宁姝:“什么主意?”
陆安雁郑重道:“喜欢就去抢。”
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虽然是这个道理,宁姝摸摸下巴,她撩开车帘,朝不远处,侍立在门口的鹰戈招招手。
鹰戈进公主府前,调查过宁姝以前的关系。
和临王比,她更能惹事,出事后,两人不像兄妹像陌生人,都相互不搭理,譬如当初,宁姝抢走殷漾,被叫进宫里,陆维也假装不知,所以,鹰戈知道,她原可以不搭理,避开这些糟心事。
眼下,大概还是为能接触尉迟序,好拿到听雪阁高官的丝毫信息,这让鹰戈心里有点不安。
他一直是冲在最前面的,甚少,不,应当说,几乎没出现过,他要留在原地,等消息的情况。
安逸的,而又不好受。
因此他看着宁姝的目光,带着他自己也没发现的担忧,在看到宁姝向他招手后,少年步速不慢,走到马车外,问:“殿下,可是有何吩……”
突然,宁姝纤白的手,从马车内伸出来,捏捏少年的脸颊。
她笑得狡猾:“好了,你别担心了,我哪次进宫出事过啊,回去吃饭睡觉吧。”
鹰戈:“……”
大庭广众之下,他居然被宁姝调戏了!这张被陆安雁馋过的隽秀脸孔,倏而浮起可疑的红云,压着声音斥道:“殿下!”
陆安雁露出一脸惊讶,没想到当日,冷冷的小侍卫打扮的鹰戈,亦宜怒宜嗔,很是生动。
宁姝一把拉过帘子,挡住鹰戈的视线,对陆安雁努努嘴,小声说:“你看,这就是我抢回来的,抢也是有讲究的,所以‘喜欢就去抢’,这种建议总比二哥给的靠谱吧?二哥可是差点把自己赔进去了。”
陆安雁:“快教我!”
帘外,传来鹰戈冷冷的声音:“殿下,你们太大声了。”
宁姝连忙叫紫玉:“快让车夫去宫里啊,等着救二哥呢!”
公主府离皇宫不远,加之赶得着急,一盏茶的时间就见到宫门,宁姝自己进宫,让紫玉和陆安雁在外面等。
陆安雁趴在马车窗沿处,眼巴巴地看着宁姝:“你快去快回。”
宁姝揉揉她头发:“安心吧。”
陆安雁盯着她的背影,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情绪完全被抚平,不慌不乱,只要有宁姝,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但不久前,还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一出事,他们相互甩责任还来不及,何来帮忙?
宁姝变了。
但她心底里,很喜欢这样的宁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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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御书房内,宁姝赶到时,何福润的徒弟李德全拦住她:“殿下三思,陛下现在正……”
他翘着兰花指,手指朝上戳戳,意思是,皇帝在气头上,她没道理去招嫌。
宁姝瞅李德全一眼。
上次,李德全对她有点避让,这次竟主动提醒她,这李公公应是有渠道,偷摸摸观察她,认为她的价值比以前高吧。
宁姝展颜一笑,回:“多谢李公公,不过不容再耽搁,烦李公公给我通报一声。”
宁姝坚持,李德全没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宁姝被宫娥带到御书房,刚迈进门,且看御书房里,地上丢满奏折,不难想象,皇帝是拿着述临王罪状的奏本,砸陆维。
一个茶盏砸地碎裂,皇帝勃然大怒,指着陆维:“哼!来人,把这逆子拉出去,打五十大板,收拾收拾,给朕滚去岭南道!”
五十大板下去,是个壮汉也得削去半条命。
临王吓傻了,淑妃泣涕涟涟:“陛下,这么多年的份上,维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提还好,皇帝猛地拍桌:“苦劳?他最懂享受!朕让他去江南当钦差,原是去享乐了!赈灾银到底几分交到灾民手里,你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