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识地轻舔了下嘴唇,说:“既如此,也不该浪费。”
宁姝还沉浸系统的播报,难怪前面尉迟序三番反悔呢,这厮警惕是真的太强,要不是听雪阁斜插一脚,自己还没能这么快成功。
听到尉迟序那“浪费”之语,她还没反应过来,骤然间,被他一个翻身,两人位置颠倒。
恢复体力的尉迟序,宁姝没打算和他动粗。
她奇怪问:“什么浪费?”
只一愣神,尉迟序低下头,薄唇印在她脖子的肌肤上,舌尖顺着血痕,游走到锁骨处,勾进他自己唇齿。
宁姝吓一跳,扬起脖颈想躲开,尉迟序却摁住她的肩膀,辖制她的动作。
然他只是在吮走剩下的血液,没有咬她的意思,她放弃挣扎,无语望天:“好了没有。”
尉迟序呼吸一重,没有应答,只温热的触感,仍在锁骨上方游移。
下一刻,宁姝刚觉不对,一阵劲风自左侧冲过来,尉迟序反应更快,他一把抱住宁姝,往右滚几圈,停下来时,已迅速站起身,站在宁姝身前,他冷冷地看向刚刚那位置。
撤走时只要稍慢一步,他就身首异地。
宁姝还以为是听雪阁的阴魂不散,又追上来,结果,持剑之人不是鹰戈,还能是谁?
她一喜:“鹰戈!”
只少年瞳中怒火极旺,以剑指着尉迟序:“尉迟序,你在做什么?”
尉迟序冷哼一声,他手上没兵器,气势却半分不输。
他记得鹰戈,宁姝身边的侍卫。
倒没想到,他会这么忠诚。而他让尉迟序印象深刻的,还有,这位公主殿下还“宠幸”过他许多次。
许多次。
尉迟序齿间锈味淡了,他莫名烦躁起来,微仰起头斜睨他,望着鹰戈的眸中,寒光乍起:“你又做什么?”
鹰戈捏紧长剑。
他到祭台,看到战斗痕迹,一路心惊地找到这,还好宁姝没事,可他简直不敢回想刚刚那一幕,尉迟序,居然在非、礼宁姝!他们还是舅甥呢,这人简直就是……
“畜生!”鹰戈给尉迟序下了个定义。
尉迟序面色看起来十分冷静,却张口:“区区面首,管得宽了些。”
面首?如果不是宁姝在尉迟序身后,怕误伤,鹰戈几乎就要与他提剑开战。
宁姝:“……”是她没漏了哪一步吗,怎么他们突然吵起来了?
既然都长嘴不解释可太对不起小嘴嘚吧,宁姝想连忙从尉迟序身后出来,张口道:“误会,这是误会……”
鹰戈和尉迟序几乎同时道:“闭嘴!”
宁姝:“?”
哈?
有没有搞错?她才是恶霸长公主,他们有什么资格叫她闭嘴?
于是,两人莫名的剑拔弩张中,宁姝赏了尉迟序一个手肘,赐给鹰戈一个爆炒栗子。
终于打破僵持,而且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刚刚的事,宁姝长吁出一口气:“懂了吗?现在大家都是队友,队友!”
尉迟序抱着手臂靠在树干上,不置可否。
鹰戈垂下眼眸,“锵”地一声,将长剑入鞘,他倒是先同尉迟序道:“抱歉,尉迟将军,方才误会你。”
尉迟序不咸不淡点头,算是和好。
宁姝则在翻阅鹰戈给的纸张。
上面的记录,果然混乱得像被牛马嚼了三天三夜的草还吐出来,眼看宁姝皱眉,鹰戈还想说殷漾果然自大,却看宁姝摊开纸张,道:“这场祭天大典,是有所预谋。”
第三张案卷上,记了十年前祭天大典取消的缘故,与皇室给出的,先皇后之逝不一样,却是因为莲种。
“十年前的祭天大典,皇帝想用红蕊控制住各大世家,但,莲种尚未成熟,时机不到,他取消了祭天大典。”
她之前知道红蕊解药能控制服用过红蕊的人,红蕊解药也在自己手上,却一直不知道,原来,就在自己身体里,也不清楚具体怎么控制。
一切都是原主【记忆胶囊】给她带来的印象,真相却不一定是记忆里的东西。
现下看,就是靠血液。
而她能掌握红甲卫到后年,也就是这具身体十八岁,也是到那年,如果她的莲种还不能“彻底成熟”,则过量服用红蕊的人,全部会暴毙而死。
这是取决于莲种和红蕊相依偎的关系。
所谓对红甲卫回收或者重组,都是明面上好听的说法。
那可是,五千多人。
“那殿下……”鹰戈记得宁姝自己也吃了红蕊。
宁姝笑了起来:“没事,我自己吃是没什么,我本来就是解药,不过你也吃了。”
鹰戈抿唇:“我不怕。”
宁姝又说:“其实,我给你吃的不是红蕊。”
鹰戈惊讶,宁姝没有解释,他却懂了,宁姝打一开始就想和他合作,但她没打算控制他,用吃红蕊这种说法,是为了让他安心。
这是他所效忠的人。
鹰戈眸光微动,他趁着整理护腕的功夫,往宁姝身边靠近了一点点。
像在圈出自己的领地。
尉迟序瞥了一眼,只觉幼稚。
宁姝继续剖析目前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