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这条线,她也有预感,狗游戏不会就此罢休。
紫玉又转眼睛,说:“我看鹰戈那小子,对殿下的心意,有点露骨了呀?”
宁姝:“这就算露骨了?”
紫玉愣了下,才伸出拇指,佩服道:“殿下,吾辈楷模!”
当然,在紫玉看来,鹰戈身世实在不堪细数,就算是尤家后人,如今没机会平反,还是适合当小的,正室得找个有威望的,才能压住一众小的。
紫玉控制不住地乱想。
到时候,她就给宁姝把关。
也只有想到美好一点的未来,才会觉得当下的局势,不会过不去。
没过多久,庆王府军师就来请宁姝,宁姝披上灰鼠毛氅衣,幸而风雪见小,骑上马到阵前时,雪已停。
这点雪,却没能覆盖长安城下的血腥气息。
宁姝刚拿着檄文,念上两句,忽闻身后兵士微微骚动,她抬眼一看,原是长安城墙上,侍卫竟押着一人上去。
庆王拉了拉马的缰绳,道:“唉。”
只因被押上来的人,是临王,陆维。
这对庆王来说,确实麻烦,如若他的军兵不小心伤了陆维,那天下大抵要让他背负杀害子侄的骂名,若庆王不怕骂名,也不至于蛰伏这么多年。
他要名正言顺。
北风萧萧,时已天黑,到处火光窜动,陆维形容狼狈,他的头被卡在城墙上,挣扎无果,只能放弃,喘着白雾般的气,恨恨盯着那些叛变皇宫的侍卫。
宁姝见此,心中沉沉。
唯一能庆幸的是,陆维没事。
她干脆折起檄文,静候对方的要求,果然,没一会儿,长安城上传来喊话:“请广德公主,进城!”
阵前众人哗然。
拿出陆维,竟只是为让宁姝进城,这是什么目的?
宁姝也挑了挑眉。
那人继续喊:“如若不然,端王、临王、永安郡主等,就得面临一死!”
只这时,陆维被剑柄捅了下,侍卫要他喊话:“快,让广德公主听听你声音!”
陆维咳嗽一声。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夜里,格外沙哑,却听他拖长声音,大喊:“小妹!不要救我!”
话音未落,就因为侍卫踢了下,声音吞入喉头。
听着都觉得疼。
宁姝心想,这个便宜二哥啊,终于有次让她不要救他。
只余那声嘶长余音,穿过夜空。
她仰着头,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她是越来越看不懂莫见雪想干什么,这时候再拿到莲种,然后呢?天下乱成这样了,拿这种权力有什么意思。
但她也不能坐视不管。
事到如今,不进城门,基本不可能。
庆王与军师面面相觑,冷静下来,又觉得这是好事。
自古天下改朝换代,像他不够名正言顺的,最怕皇帝直系皇室尚有余留,他用过宁姝当借口起兵,宁姝也已经没大作用,而且陆安雁也被波及。
此时把宁姝送入城中,再合适不过。
庆王清清嗓子,做足样子,道:“广德,此行多艰,然临王殿下是你的胞兄,本王,不敢擅自为你决断。”
宁姝接他的话,说:“二哥受难,我不能坐视不管,恐要辜负王爷之期待,只能进城去。”
“只是,容我进城前,再与我的人道个别。”
她先答应进城,已让庆王颇为满意,此时,只是要道别,庆王笃定只要他多找几个人看管,她也没能耐逃跑。
于是,庆王答应了。
宁姝在六人的看守下,简单与紫玉鹰戈见一面。
没能说太多话,鹰戈立刻抓住宁姝的手,他缓缓摇头,他很想不管不顾,带她离开,可时不待人,她也不会同意。
而他只听她的话,所以,鹰戈捏紧了手。
宁姝轻拍他的手背,安抚一笑:“没事。”
紫玉抹把脸,道:“殿下进城后,切记切记,小心为上,知道你是莲种,莫见雪不会太为难你的。”
宁姝把后半句话重复给鹰戈:“你看,我是莲种,我自己有把握。”
鹰戈重重咬牙,这才松手。
她回头看了眼鹰戈,不需要言语,轻轻一笑。
相见时间很短暂,宁姝很快被那六人提醒离开,她独身走向长安城门,看着那黑沉沉的城门,向她打开。
宁姝闭上眼睛,迈开脚步入城。
长安城内人人自危,街道被官兵把控,百姓不出门,街上十分冷清,她只来得及匆匆看一眼,没多久,就沿着过去熟悉的街道,来到宫里。
除去换了不少熟面孔,宫里好像和过去,没什么区别。
宫女给宁姝准备了热水与香露,促她洗去一身尘埃,给她换上鹅黄色对襟襦裙,绞干发丝,抹上香膏挽发,插上簪,全身新亮地坐在房中。
屋内燃着大红烛火,照得一切亮堂堂。
宁姝没有乖乖坐着,她问过宫女,宫女缄默不言,只能猜测是莫见雪要见她,毕竟新仇旧恨加起来,不好好捋捋都说不过去。
但是,只要他肯见她,那就是有交易的余地。
唯一没想到的是,见莫见雪前,居然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