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不管,我都是被梁白玉害的,求求你救救我……”
赵文骁一脚踢开他走了。
身后传来一声短促又恐怖的惨叫,之后就没声了。风里有腥味,地上的雪拖出一条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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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骁在村里没找到梁白玉,就去断桥,也没有,他大衣里的睡衣被汗打湿了,脚跟裤腿陷在雪里也不舒服,心里烦躁的生出了一股戾气。
“妈的。”
赵文骁若有似无的又骂了什么字眼,他看了一眼模糊的深山轮廓,深一脚浅一脚的进山。
凌晨不知几点,赵文骁在银白的山里一通好找,终于让他发现一片雪地深陷了一块,像是躺了个人,他快步往那里走。
“白……”
赵文骁的后一个字停在了嗓子口。
陷进去的雪里确实躺着一个人,脸朝下。
身上穿着一件紫色绣花的修身旗袍,一头长发用同色丝巾扎成马尾。
赵文骁无意识的念出一个人名:“梁姨……”
不是。
“白玉。”
赵文骁盯着那人并不圆润饱满的身材,语气确定的自言自语着重复,“是白玉。”
“白玉!”赵文骁冲过去,他蹲下来扳过梁白玉的肩膀,焦急的往怀里揽,“你怎么样?”
梁白玉的睫毛上抖着雪花。
赵文骁用大衣袖子擦梁白玉脸上头上的雪,心里琢磨他就是穿这一身去杨家的。
一个和死人很像的活人,装死人吓别的活人。
赵文骁很烦,他现在可以肯定,梁白玉回来就是为了父母的事。
人都死了,还查什么。
“白玉,你怎么跑这来了?”赵文骁没把情绪表现出来,手紧紧抱着怀里人,摸这摸那的,“还穿成这样。”
梁白玉推开他,再次躺进了雪坑里。
赵文骁压制的那股子火快要爆发时,他注意到了梁白玉的气色,手电筒拿不住的掉了下来。
青年的脸白得死气沉沉。
像一具死尸。
不清楚是他根据周寡妇给的信息,还是别的什么锁定杨大勇,得到的真相对他的打击太大,他被击垮了,累了,不想活了。
赵文骁根本不想问其中缘由,他只要梁白玉活下去,在他今后的人生里按照他规划的路线走,好好待在他安排的位置上而。
“药呢?”赵文骁从蹲着变成单膝跪地,手在青年的身上摸索,“你的药没带在身上?”
这话很多余。
旗袍贴着身体曲线,又没口袋,能放得了什么。
“白玉,白玉,白玉……”赵文骁把梁白玉抱起来,他的瞳孔一缩。
梁白玉的身下放着两块遗像。
赵文骁这下子终于明白,他当时觉得梁白玉房里少了的是什么了。
遗像都带出来了,这是真的不想回去了。
赵文骁的唇贴在梁白玉沾着雪的头发上,不断亲吻着,他的嗓音里含着明显的慌意,还有几分无措的祈求:“我们回家,先回家。”
梁白玉的脑袋偏了偏,不知在看什么。
赵文骁的视线不自觉的跟着梁白玉移动,心里头忽然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这里是不是当年的那个地方?
很多年过去了,再加上四周的地而树木都被雪覆盖,白茫茫一片,泥坑也没了……
赵文骁屏住呼吸,不动声色的去看怀里人,见他除了满身死灰之气没有别的异常,顿时松口气。
梁白玉怎么肯定记得呢。
梁白玉不能记得,他忘了才对。
赵文骁的庆幸感刚冒出来,就听见耳边响起一声轻笑,“眼熟这里吗?”
这句话让赵文骁浑身僵硬,他慢慢低头,对上青年的眼神,头皮刺凉心底发麻。
下一刻赵文骁就再次望向周围,有一幕往事在他的脑海里展开。
惊吓,哭叫,求饶,抹了草药的黝黑稚嫩身体……
飙出去的黄色水柱……泥水的土腥味……
赵文骁猛地推开怀里人,手脚并用的往后挪了一大截。他这样,像是被心里的那只鬼抠住了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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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很静,因为没人说话。
也很吵。
因为赵文骁的喘息声太大太重。
他抓到手电爬起来,将光对准躺回雪坑里的梁白玉。
没了求生的意念,死之前还要恶心他。
可悲的是,他意识到自己的愤怒并没有多强,更多的是怕这个人死。
雪坑里的梁白玉蓦然睁眼,苍白的唇上扬着,用那双他喜欢的含情眼仰视他,眼里全是看穿他此刻所想的怜悯。
那句话加这一眼,让他这段时间的一切都成为了一个笑话。
赵文骁一想到自己信了这个人的承诺跟家里闹翻,被打得后背都是伤,他英俊的五官就开始扭曲。
原来这出戏由梁白玉开场,引导,他入戏到看到谢幕的红绸都是对方一手决定。
从事业有成骄傲得意掌控一切的主角变成一个配角,这让赵文骁的自尊遭到了极大的侮辱,他从咬紧的齿间挤出两个森冷的字:“贱人。”
杨家对付过,完事了,轮到他了。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