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1 / 3)

红糖鸡蛋 西西特 2030 字 11个月前

梁白玉觉得自己睡了很长一觉, 有几辈子那么长,醒来会在一个没有小山村,没有陈砜, 没有鸡鸣狗叫,没有活物的世界。

但他的神智一点一点凝聚起来之后,听见了布谷鸟的声音。

还有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梁白玉虚弱的闭上眼, 过了会又吃力的睁开, 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两个人影,高个子的驼着背指间捏根烟,一身衣裤皱巴巴的像湿透了, 又被体温烘干了黏在身上。

另一个是村里的新医生, 年轻beta,叫什么梁白玉忘了。

梁白玉迷迷糊糊的听他们说话, 原来大火烧山枪声……都是昨晚的事, 他才睡了不到一天时间。

醒得这么快在他意料之外, 也在意料之中。

因为,

如果还能回来,他一定会尽快……一定会的……

梁白玉再次清醒的时候, 有温热的毛巾在他脸上跟脖子上擦动,他还没出声,只是滚了下眼球, 就被紧紧抱住。

“唔…我要喘不上来气了……”梁白玉发出一个模糊的,带着点娇气的鼻音。

陈砜立刻松开他。

梁白玉坐不住的往床上倒,陈砜又把他捞住, 大手托着他的后腰, 掌心因为激动分泌出热汗。

陈砜不说话, 就看着梁白玉, 好像看一眼少一眼。

梁白玉的视线在他身上游走:“你有点难闻。”

陈砜微阖了眼凑近,含住梁白玉的上唇,轻轻地磨蹭。

“伤呢?”梁白玉咕哝。

陈砜一下一下地吻他:“处理了。”

“我要看。”

陈砜把他的手放进自己褂子里。

alha的腹部有一圈纱布,摸上去凹凸不平,显然是没有好好缠绕,随便裹了裹。

梁白玉撩他褂子,被按住了。

“没伤到要害。”陈砜说,“不用管我,我没事。”

话落,他就在梁白玉身后放个枕头,“我再给你擦擦。”

梁白玉的目光扫过陈砜的白色鬓角,他垂下了眼睛,几瞬后轻笑:“……好呀。”

陈砜没跟梁白玉提起他昨晚中枪后追船相关,受过的痛承受的折磨,每一秒所体会的恐慌崩溃都不重要。

就像梁白玉没透露船上的遭遇,坠河的细节一样。

这会是下午,太阳还没落山,窗户上的布帘拨到了一边,外面的明亮光线铺了一屋。

陈砜打了两盆水,给梁白玉擦了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他手不晃呼吸不虚,根本看不出受了枪伤。

“药都给你吃了。”陈砜忽然说。

梁白玉极其缓慢的抬起眼帘,他眼神迷茫,似乎没听懂。

陈砜对着盆拧毛巾,低声哄:“你不要生气。”

按照梁白玉的计划,最后一粒药想在下个月初吃,他告诉过陈砜的。

所以陈砜在跟他道歉。

“难怪……”梁白玉喃喃了声,“我还以为自己精神好了点是错觉呢,应该能想到的,睡醒了脑子还是昏昏的。” 说着就笑起来,“哎,药这就没了啦。”

alha还在拧毛巾,都快拧烂了。

梁白玉把脚从被子里伸出来,放在他腿上,脚后跟蹭蹭:“我想喝水。”

陈砜转头看向梁白玉,眼眶红得要滴出血来,他想说的话有很多,却都没有意义。

最后只说了句,“好,我去给你倒。”

药效慢慢起来了,梁白玉的精气神好了,他叫陈砜带他下山。

陈砜在给梁白玉洗头发:“下山做什么?”

梁白玉坐在小竹椅上面,背靠着木桶,他安静了一会,说:“看杨老师的弟弟。“

陈砜一顿,他的第一反应是,梁白玉在船上知晓的这件事,也只能是那个时间段了。

“埋了。”陈砜说,“我带你去。”

梁白玉仰头看树叶间的青色小毛桃,孩子气的数了起来。

陈砜用手指将他的长发一点点梳到底,再拿水瓢从木桶里舀一瓢水倒下去,反复做这个动作。

稀稀拉拉的水声里夹杂着有情人的温柔。

梁白玉的头发回村后就没剪过,平时不怎么管,大多时候都是散着的,却不打结也不干黄,乌黑柔顺的好似瀑布,每根发丝都很服帖。

陈砜给他打了香皂洗的,清了好几遍水,再用大红的宽毛巾抱住湿发慢慢捻干,期间没有半分枯燥感。

“好了没?”当事人反而不耐烦了。

“快了。”陈砜打开毛巾看看他的头发,又接着擦,“你眯一会。”

“不想眯。”梁白玉扫了眼自己的衬衫袖子,腺体被纱布盖住了,底下有草药膏,凉凉的,仅此而已不会有别的作用了,他轻声说,“你哼歌给我听吧,就你常哼的……月亮。“

陈砜哼起了那首《透过开满鲜花的月亮》。

梁白玉不喊停,陈砜就一直哼,一遍接一遍,专注而低柔的如同在被窝里亲密的耳鬓厮磨。

日光透过枝叶洒在他们头顶,发财都听睡着了。

四五点钟,陈砜背梁白玉出门,梁白玉不让他背,要自己走。

到院门口的时候,梁白玉想起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