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空了还给你做小蛋糕,做奶茶,做炸鸡。”
只要是陆予想吃的,他都能做。
“芋泥啵啵奶茶也会吗?”
“会。”
…
夜晚降临,穹顶之上却并未只有暗沉的黑色,闪烁的星光与皎洁的月色缓缓落在岐山之上,照亮了墙壁。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照出两道相拥的身影。陆予的注意力落在手机上,大半夜了贺锡儒还让他上网看看。陆予登陆了微博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将今天超市门口发生的一切都上传到了网上。
倒是那位记者没能得到陆予的半点回复,因此不见他的的身影。
打开评论,大部分都在喷记者。
至于陆予,不是没喷,是没敢喷。
因为就在一个小时前,傅云朝趁着男朋友洗澡的时间以自己的微博账号发了一条微博,大致内容便是会对网络上不经过任何证据便污蔑陆予是邹粲案凶手的网友提起诉讼。一开始还有黑子没当回事,结果没多久后官方也发布了声明,言明网络非法外之地,肆意妄为会付出相应的代价。希望在具体情况调查出来前,大家都保持中立的态度。
再然后,大概就是有人po出了自己收到法院电话等内容,证实傅云朝那些话并不是说说而已。
陆予捏着手机眨了眨眼睛,夜晚之下他的声音都像是融化的风雪,带着几分温和,不似往常的料峭与凛冽:“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善良。一座凶宅,从来不会放过伤害自己的凶手。”
“相比之下,还是我坏一点。”
傅云朝的薄唇贴着他的后颈,说话时会令陆予感觉到一阵酥麻的触感。他眯了眯眼睛,强行忍住了想要逃避的想法,只是轻轻地偏了偏头。透明玻璃上印出了两人相拥的景象,他的手指虚虚搭在傅云朝的手臂上,低声道:
“我刚诞生的时候,正是这座宅子血流成河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于混沌之中苏醒,望着被染红的一切,无知和浑噩之中只感觉到浑身激动的颤栗,那是喜欢的感觉。他嗅着那股令人着迷的血腥味,殷红的舌尖舔过指尖残留的血,更大程度将内心那种凶残和暴虐扩大。
可是后来,途径百年,这座位于岐山之上的凶宅孤零零地坐在山头,听着风声雨声鸟鸣声,心头逐渐平静。
再后来,别人只听说这座岐山凶宅发生过多少恐怖的事情,他看得更多的却是温馨和喜悦。男人搂着妻女,一家三口随着女儿的长大变成了一家四口。没多久之后又变成了一家五口。女儿和夫婿琴瑟和鸣,男人和妻子含饴弄孙。
一代一代更替。
“其实我一开始是有模样的。”陆予道,“刚刚苏醒时便是人的样子。不过后来发生了一点意外。”
陆予在男人怀里转了个身,目光平视时只能看到傅云朝的下巴。手指轻轻蹭了蹭,顺着下颌线一路滑至喉结的位置,轻轻地按了按。
在傅云朝的手倏然按上他的手时,陆予忽然笑了一声。
他笑起来时风雪般冷淡寂寥的五官瞬间染上了稠艳,生动耀眼过山间绽放的花束,他低声道:“主要是好事做多了。”
意味不明的一句话听着有些迷糊,最后几个字消散在喉咙间,陆予只能听到傅云朝的喘息和心跳声。
男人咬着他的耳垂低低笑了一声:“那阿予现在也做做好事吧。”
三更半夜,浴室的水声再度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山间显得格外明显。陆予眯着眼睛被按在湿漉漉的墙壁上,还能听到男人低笑的嗓音:“阿予,我发现岐山深处有一座天然温泉,到时候我们去泡温泉怎么样?”
以陆予对傅云朝的了解。
泡温泉不过只是借口罢了。
他真正的目的,恶劣又明了。
第二天陆予是被张弛的电话叫醒的。傅云朝靠在床上,单手将陆予搂在怀中,被子只虚虚盖到陆予的腰腹,青年雪白肩头的红痕以及傅云朝肩膀的牙印都显而易见。陆予的脸抵着傅云朝的胸膛,接听电话时懒洋洋的喂了一声。
那一瞬间,张弛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
这种语气,这种音调,他从来没有在陆予那儿听到过,倒是很像傅云朝。
但一看此刻的时间,张弛又觉得自己了然了。
大清早呢,还是有对象的人,理解理解啦。
张弛嘿嘿笑了两声,“昨晚和蓝颜祸水翻云覆雨,吃不消了?哎呀,以后我尽量下午联系你哈。”
陆予:“……”
没有翻云覆雨。
事实上他和傅云朝同床共枕几次,连床都塌了三张,但他们还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即便如此,陆予也逃不过傅云朝的手。那双手漂亮,五指修长,却时常搅得陆予连呼吸都是支离破碎的。
耳根的潮红仿佛又要上涌,陆予抿了抿唇,那股慵懒的气息一闪而过,消失得干干净净,冷声问:“什么事?”
张弛:“……”
这态度这语气怎么变得这么快?
不过有一说一他还是比较适应这个样子的陆予。
没有再浪费时间,他道:“今天早上江舒凡被发现死在监狱里,根据尸检结果说是自杀。”
江舒凡自杀?
这是陆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