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松被他话拉回思绪，他抬手将横放在自己腿上荡魔剑取了出来，递到顾悬面前。

“此剑你可拿着。”沈长松坐直了身子，声音冷得像冰，“你知此剑名字。”

“荡魔。”顾悬黑瞳紧紧盯着沈长松，回答了他话，“奈何天中保存着玄晖派这么多年流传下所有至宝，此剑便是其中最锋利、最珍贵。”

沈长松摇了摇头：“此剑并非最强也并非最珍贵，奈何天中还有一样宝物，才是从先古时期流传下来至宝。”

他准备将手中荡魔剑放到顾悬手心：“你拿着此剑，能够拥有更加强大力量，用它去拿到奈何天中那个我当年没有取得至宝。”

但没想到，顾悬双手握成拳，竟然拒绝了沈长松。

因为顾悬知道沈长松将荡魔剑交给他另一层含义，将荡魔剑交到他手上，便是要他继承他意志，去诛杀魔族。

其中第一个要杀，在沈长松认知中，便是连瑶。

“师父，不用。”顾悬不卑不亢，平视着沈长松说道，“荡魔剑，我不会收下，他是你，不是我。”

沈长松将魔族消灭信念是他自己，而不是他顾悬。

蒙着黑布脸上，薄唇微微动了动，沈长松并没有逼迫顾悬。

他将手中荡魔剑收了回来，剑锋在刀鞘中发出铮鸣，似乎在抗议顾悬并不识货。

“我尊重你决定。”沈长松目光似乎透过黑布，直直落到了顾悬身上，坚定且决绝，“如果未来有一日，此剑或许会对着你。”

顾悬淡淡地看着自己师父，神色平静：“师父，我并非感情用事，我只相信我看到，而你看不到。”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追逐蝶魔数千里，仿佛幼兽一般骨魔。

他看到了曾经陪伴喜欢凡人变老卿女萝。

他还看到了她……

连瑶靠在大殿之后，听着从明谷峰主殿中传来对话，轻轻叹了一口气。

顾悬见周遭空气变得有些冰冷，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转了个话题说道：“师父，你说奈何天中比荡魔剑还要更加强大与珍贵‘至宝’，是什么？”

“那是当年先祖玄晖取只有先古时代才存在天材地宝，炼制一个法宝，这是奈何天中流传下来唯一一件来自先古法宝。”沈长松语气平静，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它有能够召唤、留住已逝之人一抹残魂。”

顾悬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过了一下又反应过来沈长松看不见，便说道：“好。”

而在大殿之中正大光明偷听连瑶却觉得此事并不简单，沈长松说辞似乎有些熟悉。

“它长什么样？”顾悬问道，“若有机会，我便为你取回。”

“它是一柄纯黑色匕首，只比手掌略长些，其上印刻古老花纹，并不属于现在北荒界任何一种文化。”沈长松从怀里掏出一张古旧纸来，展示给顾悬看这柄匕首样子。

顾悬定睛看着沈长松手中纸张上画着那柄匕首，饶是冷静如他，也愣住了。

连瑶靠在另一侧墙上，加上沈长松后面描述，她当然知道那所谓玄晖派从先古时期流传下来“至宝”就是顾悬给她、现在藏在自己怀中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