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云君故残魂很有可能已经彻底消失了，再没有人能够解答她关于过去问题。

对了！云君故。

连瑶拍了一下脑门，之前发生事情太多也太复杂，她这才想起来沈长松离开之前最后一刻，云君故举动。

她从自己袖子里取出了原本依附着云君故最后一抹残魂黑匕首，皱着眉说道：“残魂附身在黑匕首上云君故，方才彻底消失了。”

顾悬挑眉，有些讶异，他看向连瑶掌心里躺着黑匕首，其上灵气全无，仿佛一件死物。

看来，云君故确实是彻底消失了。

或者，换种角度说，他确实死在了千年之前，仅仅拥有一抹残魂苟延残喘，也算不上是真正活着。

“他如此消失，才算得上是真正解脱。”顾悬安慰道，“不必为此挂怀。”

“他又不是我爸，我伤心啥？”连瑶托着腮，却在想着另一件事，“我差点被沈长松掐死时候，也没见他出来。”

连瑶越想越不对劲，觉得云君故这举动实在是有些离谱，她身为这把黑匕首现任主人，都快被沈长松给打死了，也没见云君故出来救她，只有沈长松想要出手伤了自己眼睛时候，他才飞了出来，把人家想要自残手给拦下来了。

她堂堂下一任深渊之主，在上一任深渊之主云君故心中，居然还没有沈长松一双眼睛重要，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他们过去我们尚且不了解。”顾悬冷静说道，“他拦下师父，或许有其他目。”

连瑶轻叹了一口气，将手中黑匕首翻来覆去地查看，语气有些懊恼：“他们当年也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或许曾经真很好很好吧。”连瑶垂下眼睫说道。

她手指摩挲过黑匕首上古老纹样：“只是再没有人能够说了，反正沈长松自己不可能说。”

沈长松就是一个如此执拗人，谁也不要想从他口中探听到他并不想说话。

顾悬看着连瑶略低着头，没有再说话，只轻轻拍了拍她背说道：“出去吧。”

再在奈何天之中待着，也不是办法，若是想要知道什么答案，知道什么真相，有什么意难平与仇恨，也只能向前走，不断地向前走。

连瑶被他拍了一下背，这才反应过来，她揉了一下眼睛，站起身来，重复了一边顾悬说话：“那就出去吧。”

她对于奈何天最核心一层之中埋藏着所谓珍宝，其实没有太大**，毕竟这里面最为珍贵黑匕首已经阴错阳差地来到了她手上。

但是来都来了，不带走一样东西，总归是有些遗憾。

连瑶与顾悬只要分别从奈何天这一层中拿走一样东西，便会被直接传送到外面玄晖派之中。

于是连瑶挠了挠头，问顾悬道：“你有什么想要带走吗？”

顾悬望着她，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想要。”

连瑶咬着唇想了一会儿，忽然灵机一动，将手心里攥着焚心石又重新塞回了顾悬手中，动作熟稔，没有丝毫犹豫。

顾悬一愣，没有想到连瑶竟然将如此重要东西就这么塞到了他手中。

他低头，看着在自己掌心乖巧躺着焚心石，修长手指缓缓合拢，嘴角泛起一丝极轻笑意。

顾悬又抬起头来，去看连瑶想要拿走什么东西。

没想到连瑶只蹲了下来，将放在地上虹光峰长老账本给捡了起来，这账本上记下了虹光峰长老这些年私吞玄晖派财产所有证据。

虹光峰长老也算得上是一个心思缜密人，他一共做了两本账，一本真一本假，又找不到机会将这玩意给销毁了，便想出一个将账本藏到奈何天最后一层里办法。

这确实是一个万无一失妙计，只可惜遇到了一个记仇连瑶。

“反正别也不带，就把这个带出去给掌门看看。”连瑶语气轻松地说道，“让他虹光峰吃个苦头。”

顾悬抬头看了一眼在奈何天最后一层天空中洒落琳琅满目星星，这里每一颗星星，就代表着这里藏着某一样东西。

没想到连瑶选择了这一样，倒也有趣。

于是，顾悬点了点头，攥紧了掌心里躺着焚心石，象征着他要将这件宝物带走。

而连瑶则抱紧了怀里账本，表示她要带这个离开。

纯黑色光芒环绕两人身体，而后缓缓散去，四周一切变得模糊起来。

连瑶只感觉到身子一轻，只一瞬时间，待她回过神来时候，便已经出现在了玄山山巅之上。

她整个人浮空在玄山山巅上石盘上，周围五色光华轮转，很是炫目。

连瑶睁开了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围在这石盘周围所有人。

沈长松眼上又重新蒙着黑布，正站在宋烨身边，周身气息依旧冷漠坚硬。

而原本一向对门中弟子很是和蔼宋烨面上浮现着恨意，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连瑶知道，沈长松出去之后，将自己身份公之于众了。

她放眼望去，看到在高耸整个玄山之上，有千百位玄晖派弟子正拿剑指着她，组成了一个巨大剑阵，随时准备着攻击。

“师父，我当初说得没有错吧？”凤凝站在人群之中，大声说道。

而虹光峰长老则站在一旁，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