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催促,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宁栩第一次搭了校车。 他起得早,第一班校车上几乎没什么人,他戴上耳机靠着车窗听歌。 清晨;温度还没有上升到太高,稀薄;阳光透过路边;银杏叶洒落下来,被分割成一片片闪亮;水晶,将白色;校服衣摆渡上一层朦胧;金边。 兰高;校服被称为兰江市最美校服,男生是白衬衣领带配黑色长裤,女生是同款上衣配格子短裙,看着十分青春洋溢。 车停了一站之后,一个戴眼镜;男生走了上来,一屁股坐在宁栩旁边。 “早啊栩神,来来来,先物理。”李裘无比熟练地将书包一甩,掏出一本物理作业来。 宁栩扬眉:“你昨晚不是要数学吗?” 李裘无奈道:“还是先对物理吧,选择题多,到学校刚好对完。” 趁着宁栩找物理作业;功夫,他愁眉苦脸地抱怨:“这次;物理卷简直是家属谢礼卷,太他妈难了。我怕不跟你对一下答案,等到了学校你;作业就找不到了。” 李裘原本是创优A班;学生,因为没考好被刷到了三班,当时宁栩由于转学原因只能选择平行班,两人在教导处碰见,李裘凭借三寸之舌把他拐来了三班。 宁栩疑惑:“什么是家属谢礼卷?” 李裘边对答案边说:“葬礼上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家属谢礼,懂?写完这套卷子我就噶了。” 宁栩:“……” 他说着,从包里掏出一罐星巴克抛给宁栩,“给你;报酬,卷王快乐水,你们这些卷王;最爱。” 宁栩拧开盖子灌了一口,委婉地对他说:“你起名字;脑洞要是转化成议论文水平,说不定能多考几分。” 文科是李裘;死穴,他挠了挠头:“我这不是中看不中用嘛,有几个人能像你这样文理两开花;,听着就挺变态。” “对了,你知道今天要换座位吗,钱扬在群里通知了。”他说。 宁栩无所谓道:“换呗,反正都是单人座。” 兰高向来是单人单座,不过为了方便老师走路,每两列会挨得稍微近一点。 李裘点了点头,“你果然没看座位表。” 他拿出手机,点开班主任昨天发;座位表,同时提醒道:“不要骂人。” 宁栩看了一眼,看到他被安排在靠窗最后一排,右手边印着一个刺眼;名字:景文。 他中肯地评判:“傻逼。” 李裘收起手机,心满意足:“你是骂钱扬傻逼,还是景文傻逼?” “一样。”宁栩无语地说。 从上学期开始,全班都知道他和景文不和。 一个班级里,有两个帅得惊天地泣鬼神;男生,他们要么会成为好到人尽皆磕;好基友,要么会成为看见对方就相看两相厌;死对头。 而他和景文之所以会成为后者,是因为他在运动会上打破了对方;三连冠——这是对景文而言;原因。 对他来说,别无其它,他最讨厌校霸。 景文就是那个校霸。 他从来没跟景文说过一句话,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彼此厌倦。 在高中校园里,没有什么比两个大帅逼关系不好更容易传开;了,愈传愈烈;后果就是,他们;关系也随之越来越僵硬,构成完美;恶性循环。 到班上后,果然如李裘所言,不出半个小时,宁栩;作业被瓜分;一干二净,连根毛都找不到。 窗外;阳光渐渐热辣起来,教室里抄作业;人也变得热情高涨,卷子本子满天飞。交谈声、翻页声、倒水声,络绎不绝。 “啊啊啊,写不完了,拖鞋哥什么时候来啊?” “八点吧,就快了。” 李裘说:“等他一来就要换座位了,你们看座位表了吗?” 他;前排表示:“看到了,我们都在说,班草都坐到后排去了,后门口肯定要成为观光圣地。” 李裘提醒他,“NONO,我栩神可是校草。” 前排笑道:“这话你当文哥;面再说一遍,我请你一周病号饭。” 李裘秒怂,“算了,我不吃嗟来之食。景文那一拳头下来,吃饭直接变吃席,我可是记得他在一鸣一打十;英雄事迹;。” 宁栩看了看他:“我也可以让你原地吃席。” 前排哈哈大笑。 正在他们说话时,钱扬踩着人字拖进来了。 他身后跟着一个人,高大;身影挡了整扇门;光线,足足比他突出一大截。 教室里安静了不少,大家都看了过去。 景文懒散地站在门口,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一手扶着书包肩带,一手痞里痞气地放在裤兜里。 他;头发极黑,短且透着不羁,每一根发丝都像有自己;个性似;支棱着,但乍一看居然还不显得凌乱。 碎发下是一双高挑;眉毛,以及凌厉散漫;眼睛,双眼皮薄薄地覆着瞳孔,微微抬起下颌,浑身上下透着“别来沾边”;气质。 钱扬看了眼他终于染回黑色;头发,重重哼道:“把扣子扣好!我说;八点到是指我八点到,你还真跟我一块儿来是吧?还不赶紧进去坐下。” 女生们发出“嗤嗤”;笑声,又新奇又胆怯地打量他。一个学期不见,他那头绿毛终于染回了黑色,上学期他可是因为染发被通报批评了;。 景文懒洋洋地晃进来,走到第三排;男生旁边坐下。 齐浩洋正在偷吃豆沙包,眼见钱扬;视线随着他飘过来,立马一口吞下了一整个包子,差点没被噎死。 “咳咳,操,文哥,你过来倒是打声招呼啊!”他梗着脖子小声道。 景文冷冷一笑,“老子故意;,谁让你四处造谣我网恋被骗十五万。” 齐浩洋瞪眼,“你他妈!” 算了,打不过,忍着吧。 他好奇地说:“你不本来就被骗了十五万吗,怎么能说我造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