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一边转述着,“女王陛下要求马上将它送来这儿交给您。”
哈里斯伯里勋爵不解地用递上的拆信刀割开了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电报,霎时间,他的双眼便瞪大了。而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不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注视着哈里斯伯里勋爵,想要知道信上说了些什么。
只有温斯顿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很清楚信上有什么内容,昨晚,在看到了报纸以后他就第一时间联络了还留在南非的调查官员。由于他们要跟着从南非殖民地撤回的英国海军一同归来,因此在调查结束后又待了一段时间。
“审判长,不知道您是否允许我将您所收到的那封电报上的内容说出——毕竟,那也是我的证词的一部分。”
哈里斯伯里勋爵自然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事,他犹豫了几秒钟,回过头看了看皇家顾问法官们的脸色,这才准许了温斯顿的请求。
“在越狱事件发生了以后,得到了消息的塞西尔·罗德斯向留在监狱中的守卫下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命令,就是将典狱长德弗里斯办公室中的所有文件都毁去。
“这个命令,在报告上也有记录,塞西尔·罗德斯对此的解释是,他想要掩盖一部分罪证,因为他的确陷害了一些无辜之人,使他们沦落到了这间监狱中——事实上,这个监狱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主意,因为大部分的犯人的死亡都是意外,即便像如今这般东窗事发,这些无辜的性命也不能算是塞西尔·罗德斯的谋杀。”
“丘吉尔先生,请不要发表与案件证词无关的言论。”
“很抱歉,审判长,只是一时感悟而已。言归正传,正是由于这个命令,调查官员只是潦草地搜查了一下德弗里斯的办公室,发觉的确没有任何记录留下以后,就离开了。
“于是,我致电了比勒陀利亚,联系上了调查官员,并告诉他们,在德弗里斯的办公室中——如果他们搜查得更为仔细一些,便会发现一枚戒指,上面有着斯宾塞-丘吉尔家族的纹章。而我之所以知道这一点,审判长,是因为那是我亲手交给德弗里斯,用以证明我与我表弟的身份,好在那间监狱中换取一点优待。否则的话,还未等到能够越狱,我们早就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不具备任何逃跑的能力了。
“而这封电报,恐怕正是由调查官员所发来,告诉审判长他们的确在德弗里斯的办公室中成功找到了那枚戒指。”
塞西尔·罗德斯的脸色煞白,五官扭曲,他张开了嘴,想说些什么,却没法发出任何声音。
“如果一切果真如同塞西尔·罗德斯所说,我从未涉足那监狱一步,也不可能与那两名记者有任何交集,那么戒指又是如何奇迹般地出现在德弗里斯的办公室中的呢?在越狱事件发生了以后,比勒陀利亚警察将整个矿场都封锁了起来,几百名小镇上的居民都有目共睹这个过程。这枚戒指又该怎么被放进去呢?”
“也许是威廉·范德比尔特收买了某个布尔士兵,偷偷将它放了进去,一定是这样的。”塞西尔·罗德斯的嗓音嘶哑了,语句急切地从他的舌头上滚出。
“这不可能。”哈里斯伯里勋爵开口了,“送来的电报上说得非常清楚,调查官员是在房间中的一处藏匿处找到的。与戒指放在一起的还有许多其他贿赂,还有一份记录,写明了他从何处,从谁人那收取了财物。最后一条——电报这里附上了记录——写明‘斯宾塞-丘吉尔家族戒指,收自温斯顿·丘吉尔’。”
塞西尔·罗德斯脸上一条条的青筋全部暴起,嘴里念念有词,低声嘟囔着毫无意义的词。但是哈里斯伯里勋爵已经转过头去,轻声地与皇室顾问法官们商讨了,所有勋爵都紧紧盯着皇室顾问法官们的神色,如果他们认为塞西尔·罗德斯有罪,那么这个决定就会被一致通过。
几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塞西尔·罗德斯,你因蓄意破坏大不列颠帝国与德兰士瓦共和国之间的和平协议,煽动并鼓动一场与女王陛下为敌的战争延续而被判犯下的叛国罪成立。据此罪行,你将被判处绞刑。愿上帝宽恕你的灵魂。”
温斯顿欣慰地闭上了眼睛,今夜他的梦境将会宁静得如同婴儿的安息,他确信这一点。
迪克兰,还有派崔克。
这是献给你们的。
你们看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有几个点,跟大家说一下。
1. 20世纪以前的庭审没有一个固定的流程,很混乱,更不要说是贵族审判这样十分罕见的场合了。因此我的写作结合了一点寻常庭审中的流程,肯定是与历史上真实的贵族审判有出入的,但我尽量的将出入控制的比较细微,我找遍了资料也没有找到任何详细记录1901那一场贵族审判全部流程的资料——它肯定有,只是要么没有上传到网络上,要么是我搜索能力不足,因此请大家多多见谅。
2. 直到1898年,被告人才被要求发誓。
3. 贵族审判中缺乏很多普通庭审上的要素,比如我根本没有找到书记员这么一个角色,也不知道谁来担任(也许是皇家事务官?),好像就只有上议院特别刑事审判长(Lord high steward)这么一个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