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咒术师、妖怪、巫女、四魂之玉……坐在驾驶座上,鸣瓢秋人还在想着刚刚在这个地下车库内发生的事情。
“那个咒灵是户川先生吗?”飞鸟井木记坐在副驾驶座上,低头看着自己手心中的御守,轻声问道。
“应该是他。”
车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车内弥漫着黄油甜腻浓郁的香味,五条悟并没有把所有的甜点都拿走,仅拿走了那份幸运儿套餐。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木记道。
回应她的是引擎发动的声音。
深夜,抱着画板屈膝坐在飘窗前的飞鸟井木记望着窗外的夜景静静地出着神。
她怀中的画板上没有色彩绚丽的画,有的是一行用签字笔写下的文字。
放下画板,飞鸟井木记从飘窗翻了出去,在这寂静的夜里踩着月色孤身一人走进了山林深处。
有一个现实早已经摆在了她与鸣瓢秋人的面前,只是他们一直以来都不敢深入去想罢了。
路过足足有她半个身子那么高的岩石,飞鸟井木记将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御守、包括下午戈薇送给她的那个新的御守一起放在了石头上,然后继续向深处走去。
戈薇的确不需要因四魂之玉碎片一事而向她道歉,因为从三年前到现在,她已经被戈薇所做的御守保护过无数次了……
直到走到并盛山中一处断崖前,木记才终于停下脚步,找到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七月的晚风中带着丝丝的冷意,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长裙的飞鸟井木记屈膝环抱起自己,望着远处幽深的大海、听着海水拍打着断崖的声音,渐渐放空了思绪。
空气逐渐变得粘稠起来,夜风也变得极其阴冷。
不知何时她的视野中,外表丑陋、且千奇百怪诡异不堪的咒灵已经将她完全包围了起来。
飞鸟井木记闭上眼睛,紧紧抿着嘴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真是不枉我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关注这里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上空响起。
下一秒,视野之内所有的诅咒都消失的一干二净,而下午刚刚与木记和鸣瓢分别了的五条悟从半空中落到了地面上,
还打了个哈欠“哟,晚上好呀,飞鸟井小姐。”
飞鸟井木记抬起头,怔愣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五条悟。
不同于下午戴着墨镜时的他,此时站在木记面前的五条悟眼睛上戴着黑色的布条,连带着原本柔软的短发也像是抹了发蜡一般竖立了起来。
“五条先生、您为什么会在……”
“简单来说,就是我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发现了飞鸟井小姐的真实魅力啦。”五条悟道,一边伸手将朝这里扑来的咒灵直接震碎。
五条悟低头看着飞鸟井木记,下午的时候他就怀疑飞鸟井木记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体质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个磁石一般吸引着弥散在空气中的诅咒都向自己这边汇聚的,他看着少女毫无求生之意的森绿色眸子,蹲下身问道“飞鸟井小姐,你在寻死吗?”
“……”飞鸟井木记点了点头。
“为什么?”
“……我活着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飞鸟井木记低眸道,避开了与五条悟隔着黑色眼罩时的对视。
“不要这么说嘛,你说不定能成为一个咒术师哦!”五条悟道,一边头也不转就将从他身后朝他们扑来的咒灵轻而易举得解决掉。
他是无法理解她的……飞鸟井木记想道,他无法理解她因何而生的恐惧,哪怕是曾经最了解的她的鸣瓢先生也无法理解如今的飞鸟井木记的精神已经到了何等脆弱的地步。
这个世界没有罔象女,她的力量根本得不到封印……但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现在的她好像成为了她最讨厌的那种人——
人类都会产生负面情绪,大多数人也都在某一时刻产生过杀意,但大多数人类的理智都能让杀意悬崖勒马……本该是这样的。
但是产生过杀意的人有极大的可能性会得到进入她梦境中的钥匙,而这些原本已经放下杀意或是将心中的一些兽谷欠死死压制下来的人一旦进入过她的梦境中……就会被激发和扩大心中的负面情绪和想法——就像是John·Walker一般。
一直以来压在飞鸟井木记身上的种种负面情绪终于在这一瞬间爆发了。
总之,在五条悟的视野中,飞鸟井木记的周围弥漫起浓重的黑色诅咒,森绿色的瞳眸中一片
虚无。
他看着飞鸟井木记越过他向断崖边上走去,而就在她要纵身跳下去时,五条悟伸手拉住了她,无奈道“……就这么厌恶你自己吗?”
就在他准备拔除飞鸟井木记身上的诅咒时,他用另一只手将眼罩拉了下来,惊讶的环视了周围一圈。
周围的景色虽然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直觉这里已经不是刚刚那个地方的五条悟勾唇道“原来这里还藏了一只特级咒灵吗,这个领域有点意思,我竟然没有感知到诅咒气息的存在……”
“这不是诅咒,”被他压在原地动弹不得的飞鸟井木记低声道“这是我的能力。”
“哦呀?”五条悟挑眉,用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