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 十四(2 / 3)

不错,有心多说几句:“不过这话我就给你说说,你心里明白就行了。那头吧,其实最后还是看在那什么的面子上。咱们院投的那个仪科这两年亏得一塌糊涂,知道吧,现在烫手得很,不好处理。你儿子答应了接这个摊子,那头这才松口的。不然怎么说你儿子好呢,这种事光是孝顺哪能够,还得有能力才成。”

那人走了以后,谈启生坐在沙发上闷了半天不吭声。

保姆阿姨买了菜回来,见老爷子摆着脸,洗了梨端过来:“这又是谁惹您啦?来吃个梨,消消火。”

谈启生看看茶几上那张证明,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你说我这辈子,活得亮亮堂堂的,一切都照着规矩来,规矩说行就行,规矩说不行就不行。结果呢,” 他拍拍茶几上还热乎着的证明,“到了这小子身上,他仗着有钱,胡天胡地地洒,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阿姨顺着他拍桌子的声音一看:“哟,这不是您那证明嘛,终于办下来啊,这可不容易啊 —— 你可等得脖子都长了好几公分。今天送来的?好事呀。”

谈启生哼一声:“好什么,花钱买的!”

保姆阿姨一下子就听出了门道。谈启生要是在家骂钱的事,一准骂的是他大儿子。

她是谈家的老保姆,从谈恪上高中的时候就来了。中间谈忻上了大学,叶春熙调职去了外地,家里用不着人了,她就回自己家带孙子去了。结果没带两年,叶春熙走了,谈启生查出来有病,退休回兰城了。谈恪专程上门去请她,她满口就答应了。

谈家和她是主雇也是朋友,感情深厚,她也不忍老头子一把年纪,还要和新保姆磨合。

“我说你就怪得很。” 保姆阿姨和谈启生熟,说话也直,“你不就是觉得掉你的面子,落你的份了,怕回头人家在背后说你?”

谈启生让保姆阿姨说得不吭声。

“嗐,你可真可以。你说在孩子心里,是你的命大还是你的面子大?今天别说是让他花钱,只要能救你的命,人家就是让他跪下,我敢保证,他肯定也是扑通就跪了。再说了,你以为花钱那么容易的事情啊,说花就花,那钱是大风刮过来的?我也不怕你生气,我得说说,你这个当爹的就是不行。你老说孩子不顺着你,不关心你,这不是关心你是什么?我看你不是肺不好,是眼不好。去美国也顺便看看眼。”

谈启生让保姆阿姨排揎得太没面子,拉着脸站起来就钻书房里去了。

晚上吃了饭,阿姨在厨房里收拾,谈启生突然拿着手机走过来:“我眼不好,你给我看看,我怎么找不到那个资本家的电话了。”

阿姨擦了手过来,十分警惕:“你可不要骂他啊,你要骂他,明天早上咱们就吃凉拌折耳根。”

晚上吃了饭,谢栗就趴在客厅沙发上里看口语机经,谈恪留在客厅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上就一个“家”字。他怕是谈启生有什么事,赶紧拿着电话去浴室,隔着门喊:“谈恪,你家里给你打电话了。”

谈恪在里面回他:“你先接,我一会出来。”

谢栗接起电话,礼貌地问了句你好。

谈启生一听谢栗软软乖乖的声音,不由得也跟着软和下来,先问谢栗吃饭没有,又说天冷了要加衣,还别别扭扭地带上了“你们俩”这三个字。

谈恪披着浴衣出来,看谢栗跟他爸聊得挺好,压根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索性朝谢栗摇摇头,意思是让谢栗接着和他爸说。

谢栗只好举着电话,和谈启生玩你问我答。

谈恪站在旁边擦头发,擦完了一回身,眼见小男生靠在旁边的墙上,一脸温温柔柔,又极有耐心的样子,忽然心里痒得不得了。

他走近了谢栗,弯腰就把人那么直直抱了起来。

谢栗正和谈启生说着自己出去上学的事情,突然双脚离地一尺,差点叫出来声来。他另一只手不得不勾住谈恪的脖子,那只手还死死握着电话,生气地瞪谈恪,比着口型质问他。

谈恪拍拍他的屁股,意思是让他把腿勾上来。

谢栗不知道这老男人突然犯什么病,又怕自己摔下去,只好认命地曲起腿来,好让谈恪托住自己。

那头谈启生没听出异常,就是说了半天没等来谈恪,忍不住问谢栗:“谈恪干嘛呢?”

谢栗恨恨地在谈恪胳膊上拧了一把,嘴上还好好地解释:“他刚才有个工作电话,现在还没出来。伯伯你有什么事啊,我转告他。”

谈启生在电话那边吭哧了一会,最后扛不住折耳根的威胁,语焉不详:“那什么,你就和他说,让他费心了。”

他说完飞快地挂了,生怕谢栗多问一句似的。

谢栗打完电话,挣扎着要从谈恪身上爬下来。

谈恪抱着他跟抱着儿子一样在客厅里转圈,就是不让他走,嘴里还问他:“我爸找我干什么?”

谢栗来气:“你爸说让你费心了 —— 你知道是你爸爸的电话还闹我,你怎么那么讨厌?”

谈恪托稳谢栗的屁股,把人顶在墙上,谢栗两条腿在空中乱舞,就是动弹不得。

他在谢栗的脸蛋轻轻咬一口,吹着气说着驴唇不对马嘴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