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蹲在一个树桩字旁, 观察那几只用绳草拴着的长耳兽和土豚。
他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那几只半大的小动物很活跃,甚至试图吃掉绑它们的绳草, 够不着自己的绳子, 就啃绑着别的长耳兽的。
有一只长耳兽的绳子被另一只啃断了, 那只长耳兽呆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自己自由了, 蹬着腿准备跑, 忽然从天而降一个阴影。
景年合身扑了过去,他刚有意识的时候,险些惨遭一只长耳兽毒手, 那时候他只有一小团, 会被长耳兽当作食物。
现在他的个头已经比长耳兽大了,扑咬的动作练习过无数次,非常标准, 一口咬住长耳兽脖子,只要他用力合上牙,就能轻易咬穿长耳兽的脖子。
“年崽!”赵羽茜走过来, 把崽崽抱起来,“这可不能吃。”
这几只半大的长耳兽和土豚都是赵羽茜让人从自家养殖场带过来的,她让力挖了一点儿巨角兽的脑肉喂给长耳兽和土豚,如果脑肉吃了也没问题,那别的地方的肉当然也能吃。
长耳兽和土豚都是杂食,平时他们只喂饲料, 因为舍不得喂肉,难得喂一次肉,也是让它们当“小白鼠”。
景年嘴巴张太久, 酸得流口水,他舔了舔自己的毛毛,嘟嘟囔囔告状:“我没有要吃,老师,它要逃跑!”
赵羽茜这才看见那只长耳兽前肢的绳草已经没了,顺手拔了几根草一拧,又给它捆上了。
“好了。”赵羽茜说。
景年好奇问:“老师,要等多久,大肉肉才能吃?”
赵羽茜也没这个经验,她估摸了一下,“等到中午再说吧。”
长耳兽和土豚吃东西消化都蛮快的,如果半天时间过去它们都没什么事,那应该就没问题了。
旁边传来一阵惊呼,景年立刻伸着脖子往那边看,赵羽茜抱着他走过去,看见一群壮汉,和丢在地上的一根标枪。
爱干净的崽崽嫌弃地别开眼,粉白的爪垫儿捂着小鼻子,“臭。”
赵羽茜把崽崽放下,凑过去看了一眼:“你们把标枪掏出来了?”
这根标枪是猛丢出去的那根,就是……呃,从巨角兽后来弄出来的,猛的力气着实够大,几乎整根末入。
赵羽茜原本还想着,是不是戳破了肠子,所以标枪才没掉出来。
如果是这样,破掉的肠道会污染腹腔,可能一部分肉就没法吃了,如果没毒的话。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怎么思维被力给同化了,光想着肉能不能吃。
在赵羽茜搞“动物实验”的时候,狩猎队的猛兽们在分割那头巨角兽,一部分兽人从头,想先把巨角兽头弄下来,猛则带着几个兽人从后,他还惦记着他那杆标枪。
现在标枪找到了,坏消息,标枪是挖出来的,确实扎进了肠子。
好消息,肠壁本来就很厚,巨角兽的肠壁尤其厚,标枪进洞的时候被阻挡了,只插进了肠壁,没有戳破。
所以腹腔还是干净的,只要把肠子掏出来丢掉就行了,这东西味重,不好好处理下重料,根本没法吃,虽然赵羽茜穿越前还蛮喜欢吃肥肠、羊杂汤之类的,穿越之后,她对那些杂碎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了。
景年也不想待在这里看一根脏兮兮的标枪,他以前想进狩猎队,当一名狩猎队的勇士,后来又想学弓箭,当一个百发百中的弓箭手。
反正跟标枪没什么关系,小崽崽总是崇拜着、向往着身边最敬佩的人。
他跟赵羽茜说了一声,跑去找宗廷。
宗廷在前面分割巨角兽的头,巨角兽的皮坚硬无比,石刀骨刀都没有用,只能让兽人用自己锋锐的爪子和牙齿撕开它的皮。
在兽人们的努力下,巨角兽的脖子已经被撕来大半。
景年一身白毛确实显眼,最起码宗廷总是能一眼瞧见,他从巨角兽身上跳下来,景年看见他嘴边、下巴还有胸脯上的血,扒拉着黑色巨兽的前肢让他低头俯身,凑过去给哥哥舔毛毛。
宗廷已经忙了好一会儿了,他崽找来,正好歇歇。
平时都是他给崽崽舔毛,如今孩子养大了,知道孝敬哥哥,黑色巨兽趴卧在一片厚厚的草丛上,温柔地看着在他身上爬上爬下,到处舔毛毛的崽崽。
今天对于兽人们来说,可是大丰收。
这边大家忙着,其他族人分成几批,由几个昨晚的作战小队成员带领着,沿着巨角兽的痕迹去捡它的剩饭吃。
兽人们不在乎吃剩饭,况且巨角兽发疯,弄死的很多猎物都还没吃,别的动物都被吓跑了,因为巨角兽的气息不敢靠近。
他们抓紧时间去捡个便宜,一路走一路吃,那些完整一些的猎物,尽量留着,可以拖回族地里慢慢吃,兽皮也是有用的,不能浪费。
太多了,现成的猎物实在太多了,所有族人都吃了个肚圆,他们头一回这么敞开了吃,想怎么吃怎么吃。
尤其是几头长角兽,被巨角兽啃得乱七八糟,兽人们一点儿不嫌弃,好肉还多着呢,这么大也不好往回运,反正弄回部族还是要分开来处理,不如直接啃了。
赵羽茜带着一些人处理巨角兽,其他的族人们吃得饱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