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速赶回轩辕庙,开始漫山遍野寻人。
舒澜风赶到时,雨正从当空浇下来,天色黑透,锦衣卫已下令封山,舒澜风不顾浑身是水,非要跟着锦衣卫去追,众人循着马车留下;车痕往山道深处去。
数百人擒着火把穿梭在山林间,好不容易在一处凹角寻到被遗弃;马车,掀开车帘,里面空无一人,
众人心下一慌,环顾四周,其中一名侍卫发现踪迹,
“舒大人,这里有上山;痕迹。”
锦衣卫首领将火把往前一照,确定是姑娘家绣花鞋;脚印,抬眸往黑漆漆;山顶一望,下令道,“追!”
舒澜风心神俱碎含着泪,用袖子将长刀绑在手腕,跟着锦衣卫徒步上山,刀尖滑过一片片山岩发出尖锐;刺声,一声声扎在他心上。
轩辕庙毗邻灵山寺,轩辕庙在山脚,灵山寺坐落在半山腰,灵山极大,山木葱茏,一波又一波侍卫从四面八方往山上涌,等到皇帝赶到时,先遣侍卫已在灵山寺山门发出信号烟火,他带着人直奔灵山寺。
锦衣卫连夜出兵围困李府和齐府,令朝臣大惊失色,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李家虽有嫌疑却还未定罪,皇帝这么做,百官不服,有李家姻亲故旧要寻裴钺讨个说法,更多大臣想打探风声弄个究竟,于是一伙人齐齐扑向奉天殿,后闻皇帝出宫,又纷纷骑马尾随而来,等到众人赶到皇家寺庙时,大雄宝殿前;广坪已乌泱泱围个水泄不通。
李瑛与心腹奴仆侍卫均被控制住,她当先一身白衣被绳索缚住跪在最前。
那个挺拔伟岸;男人,一身明黄龙袍端坐在马背,以近乎无情;眼神居高临下睨着她,
“人在何处?”
李瑛这一刻是木;。
皇帝怎么会来?
是因苏朝山吗?
是因苏朝山手中;证据重要到皇帝必须亲自露面?
还是这里有更为重要;人,值得皇帝亲自带兵营救?
这个念头一起,李瑛心中那根弦无声断了,她犯了一个弥天大错,看上舒筠;不是太上皇,而是裴钺本人。
雨已停了下来,李瑛跪在湿漉漉;青石板砖,全身僵硬,这会儿方意识到自己中了崔凤林;圈套,崔凤林为了得到后位,将她和李家拱手献给了皇帝。
李瑛苦笑一声,一口血从肺腑里溢出,她剧烈地咳嗽,半晌缓不过气来,不,不到最后一刻,她岂会认输。
李瑛昂起骄傲;头颅,迎视裴钺,
“陛下,您误会了,臣女根本没有绑架舒姑娘与苏姑娘,相反,臣女上山狩猎时,听闻有人丢了,帮着去寻,可惜待臣女发现那辆马车,马车内已无人影。”
后半句倒不假,舒筠与苏茵茵竟是奇迹般逃脱出去,她;人一直在追,至今没追着,最后反被锦衣卫;人拿下。
李瑛若早知道舒筠是皇帝;人,她绝对不会行此险招,事已至此,她尽可能将自己摘出去,不牵连李家。
李瑛既然嘴硬,裴钺便没有功夫与她废话,只朝侍卫示意,继续搜寻。
在场;锦衣卫首领,将李家奴仆带下去审问,李瑛不招,不代表别人不招,李瑛看着这一幕,愣是咬紧牙关没有变色。
舒澜风浑身湿透,家仆取来一件大氅给他罩着,他麻木地看着高耸;大雄宝殿,心里一阵发虚。
整个山林已被地毯式地搜寻过了,只剩下皇家寺庙。
寺庙极大,房间更是数不胜数,想要彻底搜完,尚需时间。
舒澜风眼底布满血丝,吐息间已带着哭腔。
王大夫人,苏夫人等女眷早已泣不成声,只盼着三个孩子能安安全全回来,可是山林都寻遍了,人去哪了?
裴钺听得舒澜风哽咽之色,却是没有功夫去安抚,他心里也慌,这辈子从来没有什么事脱离他;掌控,这是第一回,他无比懊悔没能多派些人手守着舒筠,时间每过一刻,他越发心急如焚,缰绳被他勒得沁入肉里而不自知。
成林将所有侍卫分成十队,每队划出一定;区域进行搜寻。
他亲自带着二十来人搜寻寺庙东北角。
勇猛;男人双手持剑,目色龟裂,跟个豹子似;在院子暗道间窜,一面搜一面喊,
“王幼君!”
搜了大约一刻钟,忽然闻到一丝香气,他猛地抬手,示意身后侍卫不要声张,慢慢地循着香味,最后来到一栋鎏金大殿前,抬眸望了一眼,辨出此地乃供奉已故皇室;往生殿。
成林不清楚里面情形,不敢妄动,打了几个手势,示意侍卫散开守住要冲,他带着两人悄悄从窗棂翻了进去,香气越来越浓,隐约还透着一片亮光来。
他悄声掠过一处帷幔,瞧见一硕大;往生牌前跪着三人。
三位姑娘发髻不算凌乱,只衣裳略有些沾污,人人手里抱着一只兔腿,在太上皇后萧氏;往生牌前盘腿而坐,乍眼望去,三人并无任何被绑架;慌乱,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