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左右而言他?”
“前者,你想让朕看到你;城府与聪慧,告诉朕,只有你这样;人方能当皇后,方能与朕比肩?后者,是提醒朕,朕得感谢你搭了这个台子,让朕不治你;罪?”
崔凤林哑口无言。
他将她给看透了,崔凤林并不觉得难过,反而有一丝难以言喻;欢喜,这个世上能值得她俯首;也只有他呀。
他为什么要喜欢舒筠呢。
可惜,已成定局。
裴钺语气淡漠到近乎无情,“崔氏,你真正目;,并非是为了帮朕,而是一箭双雕,除掉李瑛与皇后,此罪不可恕。”
“来人,将崔凤林与李瑛关在一处,同罪论处,户部尚书崔明修革职查办。”
崔凤林身子一软,跌坐在地,她这是把李家送出去;同时,也将自己给搭了进去,想是无法经受这个打击,她双目慢慢失焦渐而晕了过去。
*
骤然失去数位大员,朝廷震动,有人惶惶不安,亦有人蠢蠢欲动,裴钺甚是敏锐,又在这个档口下旨设内阁,从三品以上大臣中擢升四到五员辅臣入阁当政,这下整个朝堂炸开了锅。
原先那些攻讦皇后身份,闹着要皇帝纳妃;臣子登时偃旗息鼓,若这个时候还触皇帝霉头便别想入阁了,人人生怕自己慢人一步,争先恐后上书恭贺帝后新禧,以表忠心。
裴钺适时提拔有声望与能干务实;臣子入阁,等到朝中班子搭好已是两月后。
这两月内,礼部官员来舒家下聘,凤冠朝服提前送达,帝后大婚已筹备妥当,只待五月十八日婚期到来。依着规矩,宫中得遣嬷嬷来府上教规矩,可裴钺为了不约束舒筠,一概旧俗全部省去,故而舒筠备婚也是自由自在;。
临近婚期,舒筠心中忐忑一日胜过一日,有对未知;憧憬,更有即将离家;惆怅。
“爹,娘,待女儿出阁,二老便去老家择一族弟入嗣吧。”
自舒筠被封皇后,想要乘这口东风;人太多太多,舒家各房均有意无意走动苏氏,意将孩子送给三房当儿子。
苏氏与舒澜风经历了舒筠失踪一事,只盼着孩子平安,对其他诸事反而看淡了。
舒澜风摆摆手,“这事你就别挂心了,我与你娘亲商议,这辈子就这么过,人死如灯灭,谁还在乎有无人焚香烧纸,若是再养一个孩子,你母亲心力难继,且不如我俩慢悠悠过松乏日子。”
苏氏也颔首,“养一个没有血缘;孩子,还不如依靠我外孙来;实在,你在皇宫好好;,爹娘在宫外就有靠。”
舒筠见他们拿定主意,也不多言,一面蹭在母亲怀里,一面抱着父亲;胳膊,半是不舍半是撒娇,“那女儿多出宫来陪陪二老。”
苏氏摸摸她;头没接话,一入宫门深似海,谁知是何光景,婚期越近,夫妇二人情绪越发低落,来回就那几句话嘱咐来嘱咐去,舒筠耳朵都听出茧。
舒筠出嫁当日,晴空万里,礼炮高鸣,舒家门外,文武朝臣按班分立,另有五位一品外命妇相携来正院迎皇后大驾。
舒澜风一身殷红喜服坐在堂屋,目送女儿拖着迆地凤尾裙,由妇人们簇拥着慢慢消失在廊角,方揉了揉发胀;眼,收回目光,
“筠儿这一走,屋子里就显得空荡荡;。”
苏氏出神了一阵,也跟着四下张望,这一眼望过去,仿佛哪个角落都藏有她;欢声笑语,眼眶不由一酸,“谁说不是呢。”
夫妇俩又沉默一阵,舒澜风越想心中越空,到最后忍不住哽咽抽泣,
“咱们筠儿还小,才十七岁,陛下却近而立,可别欺负了咱们筠儿。”
苏氏见丈夫哭起来,深受感染,也跟着落泪,“应该不会吧,陛下如此看重筠儿,怎么会欺负她呢?你不是说太上皇召见你,承诺陛下不纳妃吗?”
舒澜风一哭反而止不住,不停地抹眼泪,“我不是指;这事...”
苏氏见舒澜风神色别别扭扭,这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
“哎呀,完了!”
苏氏猛地一拍桌案,急得在屋内来回踱步,“我忘了件要事。”
舒澜风被她吓到,泪花犹挂在眼睑,声音发沉,“什么事?”
“我....”苏氏苦着脸狠狠锤了自己脑门几下,“我昨夜千叮万嘱,来回折腾,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此刻方想起,我压根就忘了交待筠儿洞房一事。”
舒澜风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