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儿子那道卦象十分蹊跷!
皇帝这是夺妻啊!
临川王妃顿时跟在油锅里煎似;,一会儿觉得自己占理,颇有些趾高气昂,一会儿想起裴钺;身份,又跟打了霜;茄子似;,又憋又闷,苦不堪言。
淮阳王妃看她那副不得劲;模样,心里莫名舒坦了些。
好歹舒筠是他们淮阳王府不要;,但临川王府就不一样了。
妯娌们习惯了相互拉踩寻对方;不痛快,临川王妃心里拗了一会儿后,猛地想起一桩事,
“我忽然明白成儿为何被遣去喝西北风,原来是陛下看他不顺眼哪。”
让你嘚瑟。
淮阳王妃登时脊背一紧,完了。
裴钺或许对裴彦生还能生出几分宽慰,对于裴江成只会毫不留手啊。
这可怎么办?
刚刚一点点庆幸得意瞬间化成无边;恐惧。
裴钺想要打压淮阳王府,简直是动动手指头;事。
临川王妃见淮阳王妃成了惊弓之鸟,舒舒坦坦回了自家王爷身边。
淮阳王妃从容不住了,三两步跑向前试图去拉淮阳王;衣袖,“王爷....”听着就是哭腔。
淮阳王面色冷漠也不看她,“做甚?”
王妃忐忑道,“王爷您想想法子,咱们该怎么办哪,陛下...陛下发配成儿是有缘故;?”
淮阳王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扭头扔了个她一个阴沉;冷笑,
“你才想到吗?王妃,立后圣旨过去了两月,你现在才知道自己处于何等境地吗?”
淮阳王妃差点哭出声,厚着脸皮上前拽紧了王爷;袖子,淮阳王碍着已入了宫没有当场甩开她,不过脸色却极其难看。
王妃苦笑道,“成儿好歹是您;世子,妾身这么多年服侍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万不能坐视我们母子到万劫不复之地,您可得帮帮我们。”
淮阳王神色疲惫叹了一声,摇头道,“本王自身难保,哪顾得上你们俩。”当即轻轻甩开她,快步上了白玉石桥,往慈宁宫方向去。
舒芝是最后一个踏进慈宁宫;。
此前她还在为成为皇家长孙媳而洋洋得意,如今却成了全京城;笑话。
费尽心思抢来;婚事,人家不屑,转身攀上高枝成了当今皇后。
一想到往后要跪在舒筠跟前看她脸色,舒芝心里就呕得慌,她辍在最后灰头土脸进了殿内。
无论方才在外头是何心情,进了慈宁宫,个个眉开眼笑,一团和气。
两位王妃也是人精,进来行礼时笑容满面,掩饰情绪;功夫已炉火纯青。
太上皇都有些佩服儿媳们;本事。
但他最担心;是裴彦生。
裴江成躲去陇西没回来,裴彦生却在京城,本以为今日孙儿借口生病不进宫,不成想裴彦生还是来了。他神情低落,目光发木,不过眼神并未乱瞥,举止也很妥当。
淮阳王妃心里跟下刀子似;,面上却还装出一脸热情,她老脸还得要,只能拿舒芝去讨好舒筠,便吩咐儿媳妇道,
“芝儿,快些给娘娘磕头。”
舒芝平日还算个有城府;,今日表情实在有些绷不住,扭扭捏捏跪到了舒筠跟前,
“臣妇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磕完这个头就好了,舒芝心里这样想。
可惜有人不放过她,二房一个儿媳妇生得一副玲珑八面样儿,赶在舒芝起身前也麻溜地跪了过来,嗓音清脆高昂,
“侄媳妇给七婶婶请安。”
舒芝:“.......”
称呼比自己年轻;女人婶婶,亏她叫得出口。
她忍不住偷偷剜了身边那少妇一眼。
对方这么做无非是故意挤兑她,逼着她喊舒筠一句婶婶。
在娘家她是舒筠;姐姐,到了夫家却成了晚辈。
强权在上,舒芝不得不低头,额尖叩在地上带着哭腔,
“侄媳叩见婶婶....”
舒筠其实比舒芝还不自在,只是方才太皇太后嘱咐她,无论谁请安只目不斜视笑不露齿,在皇宫里一家人关起门来把她当女儿养,打开宫门她必须摆皇后架子。
于是舒筠只淡淡瞥了个眼神,“免礼。”
二人先后退了回去,舒芝躲在后头刻意降低自己;存在感。
后面轮到三房;人请安,临川王妃也厚着脸皮让儿子儿媳给舒筠磕头。
她紧张地盯着裴彦生,生怕儿子犯浑,好在裴彦生头也未抬,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儿子本分,裴钺就不会为难三房,她比淮阳王妃还豁得出脸面,甚至还说了几句奉承话,舒筠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这场敬茶礼在不尴不尬中结束了。
太上皇如坐针毡,早早把人都打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