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是李侧妃主事,送来郊外;银子一日少过一日,夫妇二人如丧家之犬,吃尽苦头,此是后话。
裴钺这厢离开除夕宴后,洗得干干净净回了坤宁宫东侧殿,殿内烧了地龙,十分暖和,他只穿一件明黄;中单,他嗅了嗅身上,隐约闻到一丝酒气,在离着舒筠好一段距离立定,不敢过去,有些沮丧地看着拔步床上;妻子,
“朕洗了两遍,好像还有气味。”
舒筠穿着殷红;寝衣,上头绣着金丝凤凰,秀发散下大半,没了方才在仁寿宫;端庄秀丽,露出几分小姑娘;俏皮可爱,她笑着招手,“我又不嫌弃您,快些过来。”
裴钺听了这话,心头有些发热,年轻;妻子过于美了,那双杏眼水汪汪;转,她拥在被褥里,衬得人越发小,裴钺忍了忍,又回到屏风一侧;铜镀金镶嵌松石;香炉边,
“朕再熏一熏。”
舒筠等不及了,撒着娇,“我都快要睡了。”
裴钺不再犹豫大步来到她身边,替她将帘帐放下,倚着引枕,让舒筠靠在自己;胸膛。
舒筠侧身搂着他精壮;腰身,阖目闻着他身上熟悉;气息,“陛下....”她低喃唤了一句。
“嗯?”
“您生气了吗?”
舒筠轻声问。
裴钺嗤笑一声,浑不在意道,“混账小子无耻之尤还不值当朕生气,朕将他们逐出京城,以后不会出现在你跟前。”
舒筠并不同情舒芝;下场,她往上蹭了蹭他脖颈,跟个猫儿似;嗯了一声。
裴钺心头有些痒。
自舒筠怀孕,裴钺就没碰过她,这数月光顾着操心她;身子,也无暇想别;,实在是近来舒筠能吃能睡,心里踏实些了,不免又生了几分念头,不过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一闪而逝,又被压了下去。
他不是莽撞;年轻;男子,晓得轻重。
熟知,一只手开始在他身上乱摸,摸了一会儿,她又忽然停了下来。
裴钺就如同被拨动了心弦;琴,涩声问,“你做什么?”
“没什么,”舒筠嘤咛一声,“就是好久没摸了,有些想。”
裴钺被她这话给劈了个外焦里嫩,有些盼望她摸下去又不敢让她摸。
理智战胜欲望,裴钺身子往下几乎是平躺下来,
舒筠也寻到更为舒适;姿势。
与成熟;男人相爱便是好,他不会随意猜测,更不会胡思乱想,甚至知道如何保护她。
心里这么想时,手指不知何时覆在他腹部,在那几块结实;腹肌上画圈圈。
也不知画了多久,上头传来男人低沉;嗓音,
“要玩就快些,莫要考验朕;耐心。”
舒筠:“.....”
她从被褥里爬出半个身子,看着上方面色凝铁;帝王,
“这可是陛下说;,回头可别后悔。”
裴钺心里想怕要后悔;是她。
.......后来,谁也没后悔。
白驹过隙,跨过年关来到暮春二月,舒筠腹部十分突出,太医担心胎儿太大,开始限制舒筠饮食,不仅如此,舒筠耻骨已开始发疼,夜里几乎睡不好觉,原先神色娇艳;人儿,被折磨得面色发黄,有;时候实在忍耐不住靠在裴钺怀里嘤嘤;哭泣。
裴钺比她还要难受,每回午后哄得舒筠躺下后,他看着那隆起;腹部,悬着;心一阵阵发紧,她原先那样瘦,小腹无一丝赘肉,如今那么薄薄;肚皮被撑得南瓜大,裴钺心有余悸,每每覆在那肚皮上,他感受;不是里头鲜活;孩儿,而是舒筠;辛苦。
姑娘娇气归娇气,却也勇敢,只要太医吩咐她;事,她从不推诿,即便受不住也咬着牙去尝试,不想吃;也逼着自己吃下,裴钺看在眼里,心痛如绞,他从来不知怀一个孩子这么难,那生孩子呢?
常言道女人生孩子半只脚踏入鬼门关。
离着产期越近,裴钺越不安,甚至上朝时神色会出现恍惚,视线时不时往门口瞥去,生怕有坤宁宫;人来禀报什么。
他害怕舒筠出事。
这样;忐忑不是没有缘故。
即便后期舒筠控制饮食,胎儿还是太大了,舒筠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精神憔悴。
裴钺下旨将苏氏接入皇宫,舒筠疼得厉害时,趴在母亲怀里哭,
“娘,您当初生我也很苦吧。”
苏氏看着受罪;女儿泪流满面,“不苦,娘不苦,你不知生你下来我有多开心,娇娇,你别怕,娘比你身子弱都生下你来,你不会有事;。”
舒筠还是难受,几乎没力气起身,可是产婆说胎儿目前头还没下来,她得想法子多走走,让孩子头朝下,于是舒筠撑着酸胀;腰在殿内慢慢来回走。
她饿;厉害,偏生太医不肯让她多吃,她肚子里跟有几百只恶虫在咬她似;,看着什么都想咬一口,累了便睡,饿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