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初次看时,也觉得不信,不敢怀疑幼弟,然而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不得不信。”
障篾用戴着铁铐的双手,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拿出一枚锦囊,打开锦囊,里面是一捧黑灰。
“这就是天琉君说的证据?”有人皱眉道:“一把黑灰,能证明什么?”
“虽然只是一把黑灰,但诸位仙长都有道法在身,必然知道复原之术。”葛槐道:“只要催动复原之术,便可以短暂将飞灰复原。”
“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取得左护法的信任,天玑君亲笔写成此信,并嘱咐左护法看完销毁。”障篾道:“左护法和手下商议完毕后,就将书信掷入炼丹炉中,顷刻间烧成灰烬。”
在这个修仙世界里,无论是正道魔道,都把炼丹视为重要事务,只是熔炼方式不同,魔教的炼丹炉,李越白也曾见过几个,外型比修仙世家的要小一些。
“小的当时就有预感,觉得追随左护法,未必会有好下场,于是留了个心眼,在左护法及其手下离开后,把灰烬偷偷从炼丹炉中取出,藏了起来。”障篾道。
“若果真如此,那左护法行事,也太不严密了。”魏井爻笑道:“居然任由你个小人在背后动手脚。”
“只因小的一向忠心耿耿,又和右护法有深仇大恨,绝对不会投向右护法一方。”障篾道:“后来左护法更是将小的派到右护法阵中,负责监视右护法……并且承诺在右护法兵败之际,派人救我脱离险境,不料,这个承诺根本没有兑现,小的就是左护法的一枚弃子!因此,小的在被天琉君俘获之后,才下决心将此事和盘托出。”
“你们魔教大军既然是被玉天玑打败了,为什么会被玉天琉所俘?”有人不解道。
“天玑君打败我等之后,并未派人追击,我们一众残兵败将趁机一路南逃,自以为能逃出生天,不料还是被天琉君派来的手下找到了……”障篾道:“这张带了印章的纸片,小的一直带在身上,在被天琉君审讯之际,只得拿出来保命。”
玉天琉没有说话,面色坦然。
“可否将那灰烬借来一观?”几位仙主迟疑道。
“自然可以。”玉天琉点点头,派人将装满了灰烬的锦囊奉上。
复原之术,较为高深难学,在场也只有寥寥几位仙长会,他们催动心法,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灰烬复原成一张信笺。
信笺展现在众人眼前,上面的字迹清清楚楚,正是和障篾说得一样,是玉天玑写给左护法的信,信的末尾甚至还有玉天玑的签名和印章。
法力维持不了多久,待到诸位仙长看清之后,信笺又重新变回了一捧灰烬。
“正派中人行事光明磊落,从来不会烧毁书信——横竖烧毁也无用,因为正派法术可以将其复原”葛槐道:“魔教却无此法术,因此那魔教左护法疏忽了。”
“这信……果真是你写的?”李越白小声询问玉天玑。
“怎么可能。”玉天玑哭笑不得,坚决不承认。
“可是,字迹,签名,盖章,都很像真的。”李越白也不得不承认。
“那必定是兄长伪造的。”玉天玑低声道:“兄长只要稍稍费些心思,就能伪造出来……”
“可是在各大仙主眼中,这就是真的,况且证人处处都可以自圆其说。”李越白叹道。
“天玑君,您看……”几位仙主在听完了障篾的证词,看完了信之后,纷纷把目光转向了玉天玑。
“此等证词证物,不足以服众。”李越白沉声道:“书信之物,易于伪造。”
“然而魔教教徒的证词,处处合理,能够相互印证……”有人私语道。
“那也仍然不能证明,此封信出自天玑君之手。”李越白道。
“字迹一样,印章一样,天玑君还要狡辩吗?”葛槐寸步不让。
“罢了,多说无益。”玉天琉朗声道:“相信各大仙门自有判断,今日我不愿多纠缠,先行告辞,若是幼弟有心悔过,可自来找为兄认罪;若是幼弟执迷不悟,一错再错,那为兄明日还要来此,做个了断。”
他挥了挥长袖,随着一声铿锵金石之声,将长剑拔出,纵身一跃,踏剑凌空而去。手下的修士们也纷纷跟随他御剑飞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天边。
人虽然走了,留下的不祥气息却笼罩了每一个人,各大仙门的修士们都开始窃窃私语,用怀疑的目光盯着玉天玑。
“系统,今日这大会,恐怕是开不下去了。”李越白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