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来,放下马老五,两个人手都按在腰间的枪套上。
“你们是什么人?”姜明光站到院门,微笑着问。
“你是什么人?”兄弟俩中的另一个人大声喊。
“我是县里的妇联办公室主任,我来马老五家了解情况,这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马老五家的女人有疯病,政府准备给她做检查,然后送她去治疗。乡亲们,你们家门口有个疯婆子很不好,会影响整个村的声誉,万一她搞你们家的孩子怎么办?对吧?现在谁家的孩子不金贵呀!”她中气十足,字正腔圆,不紧不慢的说着。
“那你们找马老五干什么?”
“马老五是一家之主嘛,政府对他这样腿脚不好的人会有补助,但需要他去医院做个检查,定一下伤残的等级,这都是钱啊。不信你们可以问村长,钱村长都知道的,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们吗?”
群众中的几个喊着:“没听过。咋地?腿瘸了还有钱拿?那他马老五还真倒巧了!”
“钱村长就在这儿,我们正好给全村都宣传宣传国家的好政策。政府想办法让你们一年到头都有工作,有工作就有工资,有钱干啥不行?你们说是吧?有什么困难,跟村长说。村长要是管不了,可以跟我说;呐,这位是县政府县委书记的秘书,宗同志,宗同志可是书记跟前的大红人,乡亲们有什么都可以向宗同志反应,县政府一定尽量解决群众的实际困难!”
宗齐光心里一抖,赶紧过去,跟媳妇站在一起,“老乡们,我姓宗,我们书记非常关心最基层的农民同志的利益。原本我还想着微服私访呢,现在看来,老乡们太聪明了!”
“少废话!”堂兄弟说:“我们五哥不去县里!他老婆也不去!”
弟兄俩瞪圆了眼,一个人手里握着草叉,另一个手里握着木棍。
姜明光心里有点怵,担心这两兄弟真来个暴力抗法,那总归不太好。县公安局以前出警基本不配枪,就是配枪,子弹也有限,通常就是一个弹夹;还是因为去年开始的严打,这才要求出警和下乡都要配枪,多配发了两个弹夹。
可你不能有事没事就掏枪,皖西这一片没有皖北民风剽悍,但怎么说都是当年敢冒着生命危险成立革命根据地的地区,穷,就剽悍。万一激起了群众的反抗,那在场的人都得倒霉。
史大姐已经吓得不行了,紧挨着金玉桂和马冬梅,躲在堂屋里面。
“这样不好吧?你们是兄弟吗?也是马家的?你们兄弟是见不得马老五家能得到政府的补助是吧?你们也太坏了吧!”
马氏堂兄弟没想到她忽然指控他们,愣了愣,这才说:“你胡说!”
“你才是心坏!”姜明光提高嗓音,“大伙儿看看,他们这拿着什么,啊?是想打人吗?打县政府的工作人员?钱村长,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们马家兄弟是不是不归村长管啊?”
钱村长不得不站了出来,从院子里走出院门,“哎呀马小六马小七,快快,放下放下。怎么你们还想打人?走走走,赶紧回自己家去,马老五的事情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钱小云,钱二女,快把你们家男人带家去!”
两个中年妇女连拽带拉的,想拉走马氏兄弟,没想到马氏兄弟倒是硬骨头,粗脖子瞪眼睛的,其中一个就把着手上的草叉向前猛戳,居然不是戳村长,而是戳向了姜明光。
说时迟,那时快,宗齐光一下子跳起来,一脚踢飞了草叉,紧接着又起一脚,踹在那人胸口。
那人倒退了好几步,刚回过神,喊了一声“兔崽子——”
钱村长吓得要死,赶紧大喊一声:“我草你个xxxx养的狗杂种,大贵小强,给我把这个王八崽子按住了!要造反啊你!”
这边姜明光还没觉得有什么,光顾着双眼冒星星了:好棒呀!
宗齐光踹飞了人,一把把她护到自己身后。
胡队也吓得要命,赶紧出来大喊,“姜主任是国家干部,你这是疯了吗?!”
旁边群众忽然都往后退了几步:没人想跟“疯子”有什么关联。
钱村长看着姜明光和胡队的眼色,这才说:“快快,带回家带回家,别在这碍事!”
马氏兄弟到底还是拗不过钱氏大家族,被几个钱氏壮汉撮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