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记在外地出差,司机大周跟着,大中午的也联系不到,只能等晚上再打电话过去。正是中午,县政府的人都下班了,一时也没功夫去通知其他人。
两个孩子都在急救室,小峰除了从三楼摔下来的坠落伤,还有手臂上的防御伤,小腹上一道刺伤;小橘是下身的撕裂伤,可能还有更严重的内部器官损伤。宗齐光跑上跑下,自己掏钱垫上了手术费用。
姜明光因为上次跟县医院合作下乡检查,跟县医院的人挺熟,县医院也很重视,安排了医院里技术最好的外科医生。不过县医院做不了什么大手术,外科医生的手术经验也不多。
小橘是安排了妇科医生和外科医生一起会诊,缝合了下身的撕裂伤,至于子宫的损伤,县医院治不了,要他们送孩子去阜城市的医院。
宗齐光去县政府跑了一趟,借了一辆公车,将小橘送去阜城市的大医院。
至于小峰,由于失血过多,内脏器官损伤严重,抢救了一个多小时,下午两点,宣布死亡。
姜明光自己还病着,一边还要陪着楚大姐。楚大姐大概是受刺激太大,居然没有嚎啕大哭。医生出来通知家属,说孩子已经不治,她便点点头,“麻烦医生了。”
她站起来,“我要回家给小橘收拾衣服。”
姜明光很担心,“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你看你脸白的,你自己还病着呢,你也该好好睡一觉。”
“那正好,我俩一起回家。”姜明光挽着她手臂。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楚大姐,可能这时候什么都不说最好吧。
*
周家和楚家的亲戚都在桃花镇附近,有几个已经得到消息,赶过来了。家里人来人往,男人女人大嗓门说话的声音,女人们的哭声。
这么吵,姜明光想睡觉也睡不着,但今天她是请了假的,也不想回办公室,干脆在家里留了一张字条,说自己去县政委的招待所住几天。收拾了一个小行李箱,去了招待所。
在招待所睡了几小时,起来给公安局打了电话,找詹恒春了解了一下情况。
詹恒春说他过来一趟。
“胡队不在,沈队负责这事。周师傅和楚大姐家都是玉龙县的,周家兄弟姐妹若干,都住在桃花镇附近;楚家兄弟姐妹若干,有三家住在镇上。周家的大门除了宗主任踢坏的门锁,没有其他被破坏的痕迹。今天上午你和宗主任在县医院输液室,对门306的张磊和李菊都在各自单位上班,三单元一共八户人家,上午上班时间,除了周家的两个孩子,就只有一楼两户105、106的一共四个孩子在家。这四个孩子年龄分别是5岁到15岁不等。”詹恒春先介绍了一下情况。“县政府的这栋宿舍楼没有单独的大门,什么人都能进去,要是犯罪嫌疑人没有被人看到,很难查。”
“这种情况,也不一定是成年人做的。不然你想想,什么人能知道这家只有两个孩子在家?”姜明光拎起暖水瓶准备沏茶,詹恒春忙接过暖水瓶。
“你快坐下吧,你脸色白得很,小心别摔了水瓶,烫着了可不好。我来我来。”他往茶壶里倒了热水。
姜明光一笑,“那麻烦你了。哎,这事啊,我想着会不会是熟人干的?你说说,你们沈队准备怎么调查?”
“也没什么巧办法,就还是笨办法,先查跟周师傅两口子有仇或是有什么恩怨的人,亲戚朋友当然也要查。就像你刚才说的,一般人也不能知道他家白天就两个孩子在家。要是闯空门的小偷,整栋楼没人在家的那么多,也没人家里被偷,基本上可以排除小偷作案,临时起意杀害孩子。小偷通常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就是算是偷到周家,孩子们要是一喊,他跑就完了,根本没必要杀人。偷东西才能判几年?杀人可是必死。”
懂了,现在的侦破手段还是人海战术,大规模排查,毕竟没头没脑,两个受害者一个已死,一个送去市区了,还不知道醒来以后记不记得当时的情况。
“也只能这样了。有什么消息,你可得及时告诉我。这不破坏你们公安局的规章制度吧?”
“也没啥破坏不破坏的,你是妇联主任,这事……小橘的事情肯定也归你管。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瞒是瞒不住的,到晚上整个镇就知道了。她才十几岁,以后她要怎么办?还过不过了?”詹恒春摇头,“怪可怜的。我想着心里很不好受。我有两个妹妹,一想到这事要是发生在她俩身上,我非得疯了不可。”
姜明光沉重叹气,“我听不得周家的哭声,想想都难过。”
*
宗齐光晚上10点多回了桃花镇,先回了家,看见字条,找到招待所来。
“媳妇儿,你晚饭吃的什么?”
“就吃了点白米饭,喝了两碗鸡汤。”
“哪来的鸡汤?”他坐在椅子上,脱了鞋袜,靸着拖鞋。
“史大姐给炖的,还专门跑了一趟送过来,说我得补补元气。天麻鸡汤,挺好喝的。你辛苦啦,事情办得怎么样?”
“还行,小橘的命保住了。就是以后可能没法生孩子。”宗齐光皱着眉,“我看楚大姐的状态不很好,她不哭不闹,我反而怕得要命。”
楚大姐下午赶去了市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