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沐风回身时仍狠狠扼住楚青的腕骨令其脱逃不得。她举目望去,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拨开人群走上石阶。看打扮她也是习武之人,一身银丝软甲,白色云纹底袍,腰横玉带,长发用八宝珍珠冠高高束起,眉目俊秀,飒爽干练。
轩辕沐风的口气既冷酷又不屑,“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管本将军的事!”
“哼!天下人管天下事!更何况我是东西,你不是东西,我这个东西更要管管你这个不是东西!”女子声音敞亮,绕口令似的语速引来哄堂大笑。
轩辕沐风面色挂不住了,她咬牙切齿道:“看来今天你是存心找不痛快!好,既然你找死,本将军就成全你!”她说着一挥手,随身伺候的十几名随从便冲过去将女子围堵起来。
女子笑声轻蔑,“有种的就单打独斗,你以为仗着人多势众我就怕了?我也叫你见识见识,来人!”她话音刚落,有凤来仪对面的酒楼中迅速冲出二十几名年轻女子。她们各个都是黑袍铜甲,佩着腰刀,身背弓箭,单看步伐也猜得出必定训练有素。
女子双手在胸前交叠,好笑地望着轩辕沐风一干人等,“现在我人手比你多,兵器比你齐全,只怕打起来你更吃亏。”
“你这个混蛋!你休要得意!”轩辕沐风被女子的话激得恼羞成怒。她一把丢开楚青,暗中运功较力,一拳直奔女子前胸袭来。女子不闪不避,举起拳头接架相还。
耳畔只听砰的一声,轩辕沐风与那女子两拳相撞,各自都把持不住而倒退三步。
轩辕沐风一向号称臂力过人,此刻攒尽全力的一击竟丝毫没讨到便宜,她的脸色不禁既诧异又古怪。人群都在窃窃私语。轩辕沐风犹豫片刻后冷哼一声,“走!”她说完也不再理会楚青,带着众随从快步离去。
羽寒想去安慰楚青,不想白衣女子已经抢先扯下一块帷幔奔到楚青跟前,用帷幔裹住他的身体。楚青抖动着沁泪的睫毛,哽咽着说:“多谢小姐您仗义相救……”
“不必客气!你暂且在有凤来仪委屈几日,等你们馆主一回来,我就给你赎身。”女子的话令楚青震惊般地仰起头。但当他看清女子的容貌,他肩膀明显剧烈颤动了一下,然后神情慌乱地将脸深深埋下,身子亦紧紧蜷缩成一团。
管事凑了过去。女子对管事说:“告诉你们馆主,无论轩辕沐风出多少银子,我都加倍!”
“这位客官,您是第一次来吧?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女子的手下开口道:“我家主子乃是晋王养女、鹰扬军大都督风玉翎。”
“哦!原来是大都督,请恕小人眼拙,失敬失敬!”管事遇到位高权重的贵人,立刻点头哈腰满脸谄媚。
风玉翎打量着楚青并流露出几分怜惜之态,“请不要再为难他。等你们若馆主回凤都,本都督还会登门叨扰,为楚公子做个了断。告辞!”说完率众自去。
羽寒望着风玉翎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挥之不去。他迟疑片刻,亲自搀扶楚青回房。
天骄三人回转二楼雅间。天骄问陆赫嵘,“晋王统帅鹰扬军一向在泗水以西镇守,她的养女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凤都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皇上今年六十整寿,眼看再有两个月就要过寿了。晋王年前就上表说要亲赴凤都为皇上拜寿。我想那个风玉翎是来给晋王打前站的。”
“嗯,还负责顺道押送寿礼进京。”百里夕煞有介事,“我是听我娘说的,她们押运了整整十辆大车来凤都呢!”
“是吗?那么大手笔?”天骄撇撇嘴,“晋王和皇上是一父所生吧?”
陆赫嵘点头,“听说是,而且都是嫡出,不过年纪就相差十几岁。先皇八女九子,晋王是最小的女儿。二十年前诸王叛乱,那时候晋王刚刚统率鹰扬军。诸王劝她一同起兵,她假意应承,暗中却给皇上报信,所以皇上才能在倾天岭一举歼灭六王联军。那场大战之后,六王都被处死,还牵连了先皇的二皇子、三皇子与七皇子皆被抄家赐死。我父君每每触及那段往事,仍会情不自禁泪流满面。”
“这么讲来,晋王对皇上忠心耿耿,两人一父所出,关系应该很好。可我怎么又听说晋王二十年来只进京了三次?”天骄做出很好奇的模样。
陆赫嵘沉吟,“这个缘故我也不晓得。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位皇姨呢!我父亲那里倒是有一副先帝八女九子的画像。不过诸王之乱后画被皇上要去,送回来时六王与三位郡君的脸都被污迹涂抹,连带晋王的脸上也溅了墨点,容貌看不大真切了。”
“不用说,皇上一定是恨透了当年参与叛乱的诸王与皇亲,要不干吗故意把她们画中的脸都毁了?”百里夕端着酒杯刚要喝,天骄一巴掌打在她手背上轻声责备道:“你喝多了,言多必失,有些话以后不能再讲。”
百里夕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声笑道:“不敢不敢!再不敢了!”
“呵呵,没事儿,这儿没外人……”陆赫嵘摇晃着扇子,“咱们不说老一辈的事了,我问你们,你们猜那个风玉翎究竟想干什么?”
天骄琢磨着,“她那样子表面看起来好像路见不平,可我觉得她的目的不会是为了单纯与轩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