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当轩辕沐风与风玉翎齐聚有凤来仪抢人时,气氛真是剑拔弩张。
若清浅正不知该怎么跟两头安抚,管事跑来在她耳边嘀咕一阵,她脸色骤变,“不可能!昨天人还好端端的,怎么今儿就快咽气了?”
她说着急匆匆赶到看管楚青的房间,两个看守站在门边,楚青则躺在床榻上,被子蒙着头。
轩辕沐风大步冲进来一把掀掉被子,“哼!装死?本将军倒要瞧瞧你几时咽气!”她边说边朝床上望去,随着周围人接二连三的惊呼,轩辕沐风一张脸也变得煞白。
床上之人不知生了什么病,满脸都是烂疮,大部分已经破损并且流着脓血。除此之外,手背上、胳膊上,凡是裸露的地方都有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红疮,样子相当恐怖。
轩辕沐风倒吸一口凉气,“他得了什么病?怎么几天不见就变成这幅鬼样子!”
“他得的是一种急性天花,根本无法医治,还可能会传染。”老大夫的话令轩辕沐风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
风玉翎有些着急地问大夫,“难道就是世人常说的九死一生的天花病?”
“比普通的天花更加严重,这种急性天花暴发迅速,短短几日就会周身溃烂,即便下猛药侥幸大难不死,也会全身留疤,变成一个丑八怪呀!”
“这么说还不如死了算了,即便侥幸活着也没脸见人……”屋门口小侍们议论纷纷。
“啊……啊……”楚青原似昏厥,此刻被嘈杂之声惊动后缓缓睁开眼睛。他见轩辕沐风站在床榻不远处,挣扎着伸出布满烂疮的手向轩辕沐风抓去,嘴里说什么也听不真切。
轩辕沐风吓了一大跳,如同惊弓之鸟般连续倒退几步,差一点撞倒身后的人。她看着若清浅满脸郁闷,“真扫兴!没想到抢来抢去竟抢的是个病秧子,真晦气!来人,咱们走!”
她头也不回领着人便走了,生怕沾染屋子里一丁点病气。
众人作鸟兽散,唯独风玉翎站在床前不愿离去。“若馆主,请无论如何救救楚青公子的性命。咱们的约定不变,倘若你有不便之处,人本都督马上就可以带走自行医治。”
“风大都督,我没听错吧?楚青如今都是个要死的人了,他这副样子您还要他做什么呢?况且方才大夫也说了,即便他侥幸活下来,身上脸上都会留疤,看着怪吓人的。”
“若馆主,本都督不在乎他变成什么样子。本都督要他这个人并非因为他的皮囊,就算他不能痊愈,今后要本都督一辈子照顾他,本都督也不后悔。”
“馆主,难得风大都督至情至性又一诺千金,您就答应她吧?”羽寒适时出现在房门口,若清浅神情古怪地扫了他一眼,勉强点了点头。
羽寒对风玉翎躬身施礼,“大都督,楚青眼下不宜挪动,大夫在开方子,一会儿他喝了药休息休息,晚间再派人将他送到晋王行馆可以吗?”
“也好,那就有劳若馆主和羽寒公子费心。这里是三千两银票,请收下。”风玉翎放下银票后又看了楚青一眼,正逢楚青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瞧,眼中还似有泪水涌动。
风玉翎对楚青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你且安心养病,只要一有所好转,我即刻送你回霸州去。”
她这话一出,楚青再也把持不住,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天骄躲在隔壁房间,透过暗孔将风玉翎与楚青的表现观察得一清二楚。她心中暗暗琢磨,这两人绝非初识,一定有段非比寻常的过往,而且风玉翎面对满脸溃烂的楚青竟能不离不弃,说明此人倒有值得敬重之处。
若清浅亲自送风玉翎离开,晚饭之后,一顶轿子停在晋王行馆门前。风玉翎亲自去掀轿帘,轿中无人,只有一张便笺,上书“古宁轩”三字。
风玉翎打听了古宁轩所在,独自一人前往。伙计将风玉翎引至二楼雅间,天骄执扇立在窗前,听到响动回眸一笑,“大都督总算来了。”
“你是谁?”风玉翎的神色有几分戒备。“楚青在哪里?”
“他已经死了……”天骄话未说完,风玉翎钢刀已经出鞘并直指天骄,“你敢再说一遍!”
“大都督,楚青公子的死不论对于您还是对于有凤来仪都是一件好事,您也不希望轩辕沐风纠缠着他不放吧?”天骄用扇子架开钢刀,然后面不改色端坐喝茶。
风玉翎略一迟疑,还刀入鞘,“你不是轩辕沐风的人?”
“就凭她?她还不配使唤我呢!对了,忘了回答大都督第一个问题,我姓纪名天骄,我母亲官拜甄武侯镇国大将军,名叫纪宛平。”
“哦,原来是纪小姐,幸会!”风玉翎在天骄对面安坐等待下文。
天骄亲自给她斟了一杯茶,“大都督,由于楚青公子身染恶疾不幸暴亡,尸身已经在衙门监督下火化。哎,您先别急,有凤来仪将您的三千两如数退还,至于未能将人送到晋王行馆,有风来仪的羽寒公子托我向您致歉。以我从旁观察,您和楚青公子并非泛泛之交。当然,二位的过去我不感兴趣。我只是仰慕大都督的为人,并且同情楚青公子的遭遇,所以希望与两位交个朋友。尽管楚青公子不幸染病身故,但我凑巧认识一位与他容貌绝无二致的公子。我已经替那位公子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