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捂着肚子爬起来,“我没有造反,爹已经连续三天不吃不喝。娘,我来找你只是希望你回去看看爹!”
“他自己找死,我又有什么办法!”纪宛平的声音冰冷,令人心寒。
天骄扑通一声跪在纪宛平面前哀求道:“娘,当我求你!解铃还须系铃人!求求你回去看看爹!娘,爹可是你的结发之夫啊,你不能对他这么绝情!”
天骄说话间泪流满面。
纪宛平哼了一声,走至天骄面前一抬手便揪住天骄的脖领子,怒不可遏地说道:“你爹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你还有脸在这里哭!”
天骄一脸茫然,“我什么都没干!我不明白……”
“小畜牲,你非要我把话挑明是吗?那我问你,是谁给你爹通风报信的?是谁为了破坏你三哥的婚事耍阴谋诡计的?你可别说你冤枉!”因为事后李阆提到天骄知晓纪明宣的秘密,所以纪宛平认定是天骄从中作梗。
天骄猛地起身,并用力掰开纪宛平的手腕大吼着,“我没有!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我知道你对我这个做娘的怀恨在心,你不敢当面和我挑衅,所以就去找你三哥的麻烦!”纪宛平眼露凶光,几乎是咬牙切齿,“滚!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紧从军营滚出去!不然的话,休怪我对你军法处置!”
“好呀!有种你就杀了我!”天骄的倔脾气上来八匹马也拉不回头。她死死扯住纪宛平的手臂不撒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爹生不如死,我答应了明哲要把你带回府,要走就一起走!”
“放手!”纪宛平面容铁青,几记重拳就把天骄打翻在地。
天骄强撑爬起,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二话不说,再次朝纪宛平冲过去。
于是拉扯间纪宛平挥拳再打,天骄倒地后强撑起身子再去拉扯。
一连几回,天骄前胸的衣襟儿都被血水染红了。她已经被打得再也爬不起来,但她仍伸手抓住纪宛平的脚踝,嘴里不停地重复,“跟我回去,跟我回去……”
“来人!把她丢到辕门外去!她若再敢闯营,就乱箭射死她!”纪宛平踢开了天骄,头也不回进了帅帐,而兵卒领命后拖着天骄向营门走。
地上划过一道猩红的血痕。
天骄强撑着一口气大喊,“纪宛平,你杀了我吧!反正你从来没把我当作你女儿!我告诉你,我不怕死!只要你肯跟爹道歉,我死也值了!”
天骄因重伤晕倒在军营门口。不久,天空中几道惊雷,顷刻间大雨倾盆。
恍惚中似有人在耳畔不停地喊她的名字,天骄就感觉身体一会儿如同坠入冰窖,一会儿又好像火烧般疼。她噩梦连连,但惊醒后猛地睁开眼,把坐在床榻边的苏垠雪吓了一大跳。
天骄紧紧拉着苏垠雪的袖子,“我爹怎么样了?”
“你都伤成这样,还担心侯君做什么?”苏垠雪扶天骄半坐起,口吻既难过又嗔怪,“你并非不晓得大将军的脾气,还竟然一味同她顶撞,此番能活着回来也算你命大了。”
“从今往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纪宛平这个人。”天骄赌气侧过脸,苏垠雪无奈地摇了摇头。天骄沉默片刻又道:“我受伤的事千万别叫我爹知道。”
“苏公子!苏公子!”天骄话音未落,阿娥神情慌张推门跑进屋,“咦,小姐您醒啦?”
阿娥不妨天骄已经苏醒,后面的话自觉地咽回肚子里,并有些紧张地瞄了苏垠雪一眼。
苏垠雪忙起身往外走,“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走,咱们出去说,免得影响小姐休息。”
“等等!你们有事儿瞒着我吧?”天骄瞥见阿娥刻意躲避的眼神就猜测府里有事。她拉长了脸,声音故意抬高了八度,“阿娥!”
“啊?”阿娥肩膀哆嗦了一下。“小姐,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
“好!你们不告诉我,我自个儿出去瞧!”天骄说着强撑身子要下地。
苏垠雪几步跑至榻前按住她,“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自己伤有多重?”
“是呀小姐,就算您现在追出去,也赶不上侯君的马车了。”阿娥的话未经思忖就脱口而出,苏垠雪立刻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阿娥自知失言,心虚地把头低下。而天骄八宝琉璃心似的一个人,这话的意思顿时明白了八、九成。她逼问阿娥,“我爹去哪里了?你倒是快说呀!你想急死我吗?”
“是、是安恬郡府。”阿娥支支吾吾地回答。
天骄的脑袋嗡的一声,“糟了,糟了!”她连说了几声糟糕,强行起身却又因为身体难以支撑重新跌坐回榻上。
苏垠雪抱着她叹了口气,“本来我们也不想你受伤的事惊动侯君的,但是侯君发着脾气四处找你,我们谁也拦不住。天骄,事已至此,你担心也没用。好在安恬长郡君和侯君一向亲厚,就算侯君去告状,他多少也能劝着些。”
“你不明白,这些日子惠卿带着淮恩郡君一直在安恬郡府做客,爹哪里是去找安恬长郡君,明明是去告御状的呀!三哥这件事不论如何也要打落牙齿和血吞,不然的话,就是欺君大罪!”
不出天骄所料,等乔氏和纪明哲跑到安恬郡府去找薛崇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