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纪天骄,你敢再说一遍!”轩辕沐风一把揪住天骄的衣领,双眼喷吐着骇人的怒火。
天骄掰开轩辕沐风的手,面不改色心不跳,“邱公子与我已有肌肤之亲,除了我之外,他怎么还能嫁给别人?我本来打算隔一两天就托我父亲到相府来提亲,不想轩辕将军非逼着丞相大人当场表态,我自然也就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牧儿,纪小姐说的话可是真的?”邱丞相回头盯着自己的儿子。
邱牧垂着头,不停玩弄腰带的穗子,支支吾吾的,“我、我和她……”
“邱公子,你不会忘记昨晚上在山洞里发生过什么吧?”天骄话音刚落,邱牧的脸腾得一下子红了,比熟透的苹果还要艳丽。
轩辕沐风推搡了天骄一把,鄙夷道:“你算什么东西!你根本就是个纨绔小姐,在凤都臭名昭著,你有什么资格迎娶相府的公子!”
“轩辕将军,话不能这样说呀!侯府和丞相府绝对是门当户对。再者,就算我名声不中听,但我最起码还是个敢作敢当的女人。我和邱公子既已有了肌肤之触,就等于毁了他的清誉,作为一个女子,我必须负责到底,怎么可以做缩头乌龟呢!其实,我要是轩辕将军你呢就不会这么执着,毕竟昨晚上你大难不死已经很侥幸了,大家何不各退一步别真的鱼死网破?或者你想叫邱公子详细讲讲你脸上抓痕的来历?”
天骄最后一句话是贴近轩辕沐风说的,只有轩辕沐风才可以听清楚。
轩辕沐风的神色流露出一丝愤恨,却又暂时无可奈何,“纪天骄,算你有种!咱们来日方长!”她说完翻身上马领着人离开。
邱丞相命人先扶邱牧进去,然后对天骄说:“多谢纪小姐挺身而出为本相与牧儿解围,至于婚配一事……”
天骄讪讪地低下头,“丞相大人,不用您挑明我自己也明白,我知道我配不上邱公子,方才只是权益之计。我懂,我这就走……”
“不,纪小姐你误会了。本相的意思是关于婚配一事还请薛侯君亲自过府相商。来人,送纪小姐回去,务必看着她进门再回来禀报。”
就这样,相府小公子配婚甄武侯府独生纨绔女,一时传为凤都最大的谈资。
婚期定在十月初六,薛崇璟派人给纪宛平送信,但纪宛平尚在平寇,无暇回府主持大局。
按理说,在纪宛平未归的情形下,邱丞相没必要这样着急将儿子嫁出去。但是她深知夜长梦多,虽说定了亲,但迟迟不拜堂,指不定轩辕沐风又会生出什么邪恶的念头。所以两府一合计,择了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决定赶紧把婚事给办了。
纪府张灯结彩,人人面上都喜气洋洋。
薛崇璟夙愿达成,神清气爽,乔氏、纪明哲等人见到天骄更是一口一个新娘子。惟有苏垠雪跟随众人恭喜天骄的同时,心里难以抑制万般失落与惆怅,还不能表现出来。
夜半时分,苏垠雪独自站在花园的亭子里吹风。背后,一双温柔的手将斗篷披在他肩上,“现在天凉了,晚上湿气又重,千万别冻坏了身子。”
“不碍的……”苏垠雪回眸,天骄的眼底一片关切,苏垠雪顿觉心中温暖。
他自小就没见过双亲,是祖母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后来祖母去世,他失去世间唯一的亲人,沦落为街头乞儿。风大雪大的天气里他几乎饿死冻死,终于有一日他被人捡回一个叫做昭廷的地方,开始接受各种残酷的训练,开始在刀尖山翻滚的日子,那一年他才只有七岁。
十年磨练,十年隐忍,可以离开昭廷的前一天,昭廷的主人告诫他绝对不能爱上任何人。
他问,“为什么?”
主人回答,“作为一个暗影,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一旦掺杂个人感情,只会叫你丢掉性命,甚至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吗?
苏垠雪心里微微颤动,此时此刻,后悔已经没用了,因为面对天骄他再也无法控制或隐藏自己的感情。既然不可救药的爱上了,那就义无反顾地走到底吧,即使真的万劫不复……
“天骄,再有半个月新郎官就进门了。”不想掩饰话中的伤感,半个月后,天骄的一切都不再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独享。
“垠雪,当初为什么会有这门婚事我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了。况且,无论我娶谁娶多少,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瞧你说的,我什么身份我自己清楚,有你这番话我很知足。”见天骄张开怀抱,苏垠雪主动委身在她怀里,“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想出府几天散散心。”
“要不,我陪你到城东的宅子住几天吧?”城东的宅子是天骄单独置办的,除了阿娥和苏垠雪,连薛崇璟都不知道她还藏有这样的私宅。
苏垠雪摇摇头,“你如今多少双眼睛盯着,不必刻意迁就我,否则侯君会说闲话。”
“不管那么多了,我最近很累,极想好好清静清静,有你陪着,我才不至于寂寞。”天骄说完轻轻托起苏垠雪的脸吻上他的唇。
很快,灵舌交缠的催化之下,苏垠雪的身子仿佛水一般瘫软。
每一次肉体与心灵的契合,苏垠雪都沉醉在天骄热情以及温柔的包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