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说怎么办?皇上已经接连去青鸾宫三天了,这三天里根本没来昭阳宫一次?”君后小轩辕氏一见到轩辕沐风就开始诉苦。
轩辕沐风也流露出不忿的神色,“皇上实在偏心,不仅是在后宫,今儿大殿上竟公然偏袒纪家。还说什么接连三夜携贵君为先帝守孝,先帝托梦叫她以仁爱治天下不可妄造杀孽,这、这分明就是无稽之谈嘛!而邱丞相那个老不死的借着皇上的话便历数纪家曾经的功劳,皇上和她一唱一和,连带满朝文武多一半都给纪家求情,现在不仅纪家满门,就连纪天骄也逃脱了死罪。”
“什么?连纪天骄都不用砍头了?”
“是呀,皇上判了她一个发配边疆,至于纪家其余本族就充没为奴,从族一律罢官流放。”对于谋逆罪来说,这样的处置算是天恩了,难怪轩辕沐风气不打一处来。
君后小轩辕氏同样不甘心,“俗话说斩草除根,绝不能让纪天骄活着。阿姐,你赶紧召集大臣们给皇上写奏折请求重判纪家!”
“没用了!你姐姐我连去凤藻宫跪谏这招都想出来了。可皇上呢,朝议散后便跑去太庙祈福,打着的可是先帝的幌子,朝臣们谁敢去打扰?”
“哼!都是那个狐狸精干的好事!”君后小轩辕氏认定是纪明宣背地里捣鬼。
他话音刚落,殿门口传来君太后轩辕元煦的声音,“谁是狐狸精呀?”
姐弟二人忙起身将君太后迎了进来。三人落座,君后小轩辕氏扁了扁嘴,眼泪便溢满了眼眶,“父后您给评评理,皇上本来就不得意我,如今受了贵君的迷惑,更是昭阳宫的大门都不迈了。贵君难道还不算是个狐狸精吗?”
君太后看着他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知道责怪旁人。你从小和皇上就认识,谁亲谁疏呀?你难道不清楚皇上的脾气禀性?但凡女人都喜欢男人顺着她的性子,更何况一国之君。你凡事总和皇上对着干,皇上能得意你?”
“那、那我也干不出逢迎谄媚迷惑圣听的事儿来!”君后小轩辕氏还挺委屈,“纪家谋反,皇上不严惩反而轻纵,分明就是贵君吹了耳边风!”
“皇上真的轻判?”君太后注视轩辕沐风。轩辕沐风使劲儿点头,并将朝议始末如实禀奏。
君太后沉吟片刻,“皇上继位不久,理应大赦天下,安抚朝臣,给百姓一个宽厚仁爱的印象,所以明智的大臣们都不应该再去反对。至于发配边疆嘛,从凤都到边疆路途遥远,只要远离京畿,皇上也就鞭长莫及了。犯人押解途中有个意外都属难免,沐风你不会不明白本后的意思。”
“是,叔叔高见。”轩辕沐风其实等的就是君太后这话。
君后小轩辕氏在一旁不依不饶,“我懒得管纪天骄死活,我只是觉得不能再叫纪明宣耀武扬威,该想个法子好好铩铩他的锐气。”
“你要是出面的话,皇上只会更厌恶你。罢了,谁叫本后自小疼你惯着你,这事儿本后自有主张。”……
天骄在大理寺等待发配遣送,薛崇璟、乔氏、鲁氏、甘氏连同三个儿子和一家子侍从都被押解到浣衣局。浣衣局位于深宫的偏僻角落,专门收纳入罪为奴的官府家眷们。浣衣局看管极严,薛崇璟等人被押来的头一天,管事拿着鞭子令他们跪在院子里,足足训戒了半个时辰。
薛崇璟毕竟年岁大了,晌午一过饿得头昏眼花,可管事竟然说不把今天的活儿干完就不许吃饭。众人都强忍饥饿手脚不停的忙碌着,薛崇璟拎着水桶刚想倒水,不妨身子一晃,半桶水就泼了出去。
只听一个声音怒骂道:“大胆奴才,瞎了你的狗眼!洗衣服的脏水也敢溅湿贵君殿下的衣裳!”
听闻贵君殿下几个字,院子里的人纷纷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薛崇璟强忍内心的羞辱告饶道:“贵君殿下恕罪!奴才饿得头晕,一时没拎住水桶,不是有意冒犯您!”
“是呀!我爹不是故意的,还请贵君殿下您大人大量!咦,三哥……?”纪明哲手脚并用爬到薛崇璟身边一同告饶,却不料在抬起脸时便愣住了。
薛崇璟此刻也抬起头,他乍见纪明宣先是呆了一下,随即便发了疯般扑上去不管不顾地捶打纪明宣,“你这个不肖子!你这个贱种!你说,你为什么要陷害你妹妹!为什么要害纪家!”
“快把他拿下!”纪明宣身边的侍从冲上来七手八脚将薛崇璟按倒在地。
纪明宣满脸鄙夷,望着薛崇璟不肯屈服的样子轻笑一声,“纪天骄罪有应得,本君不觉得揭发她何错之有?”他说完又望着浣衣局管事,“这罪奴接连冒犯本君,人可是归你管的,你说该怎么处置?”
“回贵君殿下的话,依宫规该处三十行杖。”都说贵君正得宠,管事正好顺势拍拍马屁。
纪明宣冷笑道:“既如此,就行刑吧,本君看着!”
“不要啊!贵君殿下开恩!贵君殿下开恩!”纪明哲与乔氏等人纷纷给纪明宣磕头。
薛崇璟大吼着,“谁也不许向这个贱种哀求!就算我今天被打死,我也不许你们向他哀求!”
转瞬之间,薛崇璟已经被绑在了长凳之上。管事命人取来刑杖刚要打,纪明宣阴狠地笑道:“大秦律法明文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