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娘一进来就吓了一大跳, 只觉得心中突突的跳的厉害。她勉力的定了定神, 屈膝对沈承璋行了个礼, 这才柔声的问道:“老爷, 澜姐儿是您的亲生女儿,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您这个做父亲的, 竟然要让人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她原还好好儿的在屋子里歇息着,忽然就有个不认得的小丫鬟直冲了进去,说二姑娘和薛公子在前院私会, 被老爷给逮了个正着。老爷发了很大的火,就要发落二姑娘呢,请薛姨娘赶紧过去。
薛姨娘听了, 心中原还有些不信。那个小丫鬟她分明记得是沈沅院子里的一个小丫鬟。可事关沈澜, 纵然是她心中再有疑心,可还是急忙的就起床穿衣赶了过来。结果一到了这里, 就看到满面怒气的沈承璋, 还有跪在地上的沈澜和薛玉树。还有个沈沅
, 正神情淡淡的站在一旁, 冷眼看着这一切。
“你生的好女儿, 教的好女儿。”沈承璋不答,却是看着她怒道, “做了这样不知廉耻的事出来,还要我如何对她?我只恨没有她这个女儿才好。”
这样似曾相识的一幕。两年前, 父亲也是这样骂母亲的, 但现在,父亲也这样的骂着薛姨娘。不知道这会儿薛姨娘的心中该作如何想呢?
沈沅唇角微弯,面上是冷漠的笑容。
自然,薛姨娘被沈承璋这样一骂,心中立时也想到了两年前的那个时候。不过那个时候她只是站在一旁看好戏,心中幸灾乐祸的旁观者,而现在她却是当事者了。
她下意识的就看了沈沅一眼。沈沅对她回以淡淡的
一笑。
薛姨娘心中便明白,今儿晚上的事,只怕是沈沅在其中动的手脚。她分明就是想要给她母亲报仇的。再结合刚刚那个小丫鬟说的话,薛姨娘心中飞快的想着事,然后她就冷静的说道:“老爷的意思是澜姐儿同她的表兄私会,被人给逮了个正着?但澜姐儿同她表兄分明是清清白白的,这点妾身可以作证。他们两个日常甚至都没有单独往来过,好好儿的如何会夜半私会?倒是妾身听说大小姐素日同我这个娘家侄儿往来密切着呢。他们两个一直都有书信和信物往来的。怕不是今晚原该大小姐同我这侄儿约了在此私会,澜姐儿不巧过来了,我这侄儿就误以为澜姐儿是大小姐了?老爷若不信澜姐儿说的话,毕竟只口头上说的话算得什么?又算不得证据。但想必大小姐同我这侄儿这些日子来往的那些书信和信物都还在的。老爷若不信,遣个人去我这侄儿住的地方搜一搜,立时就会全都明白了。”
说到这里,薛姨娘又扶着瑞兰的手,对着沈承璋跪了下去,眼中含泪的恳求着:“老爷,妾身跟了您这二十多年,只生了溶哥儿和澜姐儿这两个孩子。溶哥儿不长进,已经被您远远的发落到深山老庙中去了,我们母子两个天各一方,不知何时才能得见。现如今也就只有澜姐儿陪在妾身的身边了。便是您说她做错了事,可审案子也要凭证据的,如何能仅凭旁人的几句话,就定了澜姐儿的罪?就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不能做个糊涂鬼啊。还求老爷能让人去搜一搜我那不长进侄儿住的屋子,还澜姐儿一个清白啊。”
说着,就磕头不止。
沈澜这时也在大哭着。一面哭,一面又说道:“姨娘说的不错。父亲,您如何能仅凭旁人说的几句话就怀疑我的清白?我分明就是被冤枉的。还求父亲您让人去搜一搜薛玉树住的屋子。这些日子沈沅同他往来
的书信肯定都还在的。但凡父亲您看过了那些书信,就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说着,她又恨恨的说道:“父亲,您心中是明白的,沈沅同外男书信往来也不是头一次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来又有什么稀奇?但她现在却要恶毒的将这些事全都栽到我的身上。我实在是冤枉啊。”
沈承璋听了她们母女两个说的话,想了想以前沈沅和李修源的事,心中不由的就有些动摇起来。他目光迟疑的看向沈沅。
沈沅心中冷笑不已。这就是刚刚沈承璋说的我自然是信你的话?不过面上还是凛然的模样,一脸平静的说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父亲若心中不信女儿说的话,只管让人去搜薛公子住的屋子。但凡若搜出女儿同薛公子往来过一封书信,也不用父亲发话,女
儿便自行去寻死,绝不会让您面上蒙羞。”
她这番话一说出来,薛姨娘心中就咯噔了一下。
今儿的这事她原就怀疑是沈沅在背后搞的鬼,而现在沈沅又能这样坚决的说出这一番话来,岂非她心中有有十成的把握沈承璋是搜不到她和薛玉树往来的那些书信的?但若搜出了旁的什么东西出来,而且还和沈澜有关,那岂非沈澜也只有死路一条?
沈沅这些话,分明就是逼迫的意思。若真找到了什么证据证明同薛玉树私下往来的是沈澜。且这些证据极有可能就是沈沅让人故意放在那里的。那如沈沅口中所说,沈澜还不要自行去寻死,以免让沈承璋面上蒙羞?
于是薛姨娘就冷笑着说道:“大小姐这话说出来倒是跟刀子一样的尖,逼的人无路可退。只是这后宅的
事现在都由你在打理,想要让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