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要弄一些可怖的伤口出来给钦差赵大人看一看, 让他对他受了重伤的事信以为真的。所以当时李修尧用剑割伤自己的左手掌时并没有手下留情。更何况他的那把随身软剑原就是名、器, 极为的锋利......
因为沈沅现在怀着孩子, 又坚持非要握他的左手, 李修尧不敢太推拒, 怕伤着她。于是最后沈沅终于成功的握住了他的左手, 不过却是摸到了一圈厚厚的白色纱布。
她心中震惊, 忙握了他的手看视,又着急的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左手受伤了?严不严重?”
同时她心中也开始慢慢的泛起了一个疑团来。
梦到李修尧也罢了,梦到被他抱在怀中爱怜的亲吻也罢了, 即便再如何的觉得真实,她都可以以为这是因为自己实在太思念李修尧的缘故。但是在梦里她如何能梦到李修尧的左手缠了这样厚的一圈纱布?
她会梦到他的左手受了伤,而且纱布上看着还隐隐的有血迹渗出?一切看着都这样的真实......
沈沅心中起了疑心。当下她毫不迟疑的就伸手去拆他左手掌上的纱布。
李修尧不敢太挣扎, 怕一不小心就会伤到她。而沈沅心情起伏之下手中的动作也快,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李修尧手上缠着的那圈纱布给拆了下来。
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日,李修尧手掌心的这处伤口已经没有当日那样的可怖了, 但边缘处的皮肉还是外翻着的。而且还是青白色, 看着很狰狞。想必往
后就算是好了, 这里也会留下一道刀疤。
左手掌心的刀疤......
如同一道闪电忽然劈过, 劈开脑中混沌迷雾, 沈沅只觉心中震惊不已。
她想到了一件事,整个身子都开始发起抖来。
这样的一道刀疤......
她只觉心如擂鼓, 忽然的就闭上了双眼,颤着手去摸李修尧手掌心的这道刀疤。
摸着摸着, 她忽然就开始泪流满面起来。
上辈子玉郞手中的刀疤就是这样的, 绝对不会有错。
心中忽然又想起李修尧也是只喝松萝茶,且有数次她都将李修尧回来的脚步伸误听为上辈子玉郞回来的脚步声,还有李修尧抱着她的时候她感觉也是那样的熟悉,刚刚那一声哽咽着哑声唤她沅沅的声音......
沈沅心中忽然就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其实李修尧就是玉郞?
其实以往她也不是没有过这种猜测,但一来只觉得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毕竟上辈子她同李修尧统共才见过几次,且他对她的态度都是极为冷淡的。她又听信旁人说的李修尧是个冷心冷面的人,也实在想不到他会救她,而且还对她那样的好,甚至对她滋生情愫的事。而且她知道玉郞的左手掌心里是有一道极深的刀疤的,可是李修尧却没有。但是现在......
沈沅心中大为激动,抬头看着李修尧,一面抖着手去摸他的脸,一面泪水沿着面颊滚滚而下,颤不成声的问着:“你,你是玉郞?原来,原来玉郞就是你?”
李修尧哪里会知道上辈子的事?他反倒只以为沈沅的这句话问的甚为奇怪。
刚刚他已经听到沈沅在叫玉郞了,虽然他心中不知沈沅如何会知道他从没有对人提起过的乳名,但是现在她又问他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呢?他自然就是玉郞。
于是他就点了点头:“对,我是玉郞。”
沈沅一听,瞬间泪水汹涌,更是激动的双唇都在发颤,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不过心中却有一个念头在翻涌着,他果然就是玉郞,他果然就是玉郞。上辈子
陪伴了自己整整一年,那样悉心的照顾着她,教她学琴,陪她听松涛的玉郞原来就是李修尧,她这辈子嫁的夫君。
沈沅止不住的哭出了声来,不过心中却是高兴的。高兴的恨不能大喊大叫。
李修尧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会这样的激动,仿似就要癫狂了一般,教他看着心中实在担心不已。
她还怀着身孕,如何能这样的激动?而且,他转过头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来了这么长的时间也该回去了,不然出城的时候天就要亮了。若教人真的发现了他的行踪,那可真是要前功尽弃了。
于是他想了想,就伸指轻轻的点中了沈沅的睡穴。
沈沅心中正激动着,想要开口同李修尧说许多许多
话,但是忽然她就觉得身子软了下去,意识开始不清起来。但是她还是竭力的紧握着李修尧的左手,喃喃的说着:“玉郞,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她是听人说过的,梦里的人是不会觉得痛的。她想要狠狠的掐自己一下,看会不会痛,看这到底是不是她在做梦。
她很害怕这只是她的一个梦,不过是她不晓得到底该心中如何的权衡李修尧和玉郞的位置所以才做出来的一个梦,好哄骗自己玉郞其实就是李修尧,李修尧就是玉郞,这样她就不会再觉得愧疚,觉得痛苦。但是她现在这样的困,困的双眼都睁不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更遑论要掐自己一下了......
李修尧接住了沈沅软下来的身子,轻轻的将她放在枕上,又给她盖上了锦被,四角都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