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公爵吧。”艾米毫无疑问会选择这个身份, 因为她本来就是，“你最好能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敌人，而不要去想象套装里面的人的样子, 不然你会心软的。”她故意挑起蝙蝠侠的斗志, “让我看看你的能力究竟有多强, 比起钢铁侠，你看起来好像很弱。”

“你不应该如此嚣张, 公爵。”蝙蝠侠的武器配置和斯塔克的其实不相上下，他那一身看似柔软的外壳全是用特殊材料打造, 每一处缝隙中都藏着致命杀器。

布鲁斯有备而来, 并没有因为对手是个女孩儿而手软, 他可能对公爵之前搬走了整座阿卡姆疯人院耿耿于怀。

今天是复仇的好时机。

末世下的战斗总是格外激烈，蝙蝠侠没有放水, 他用上了手里最尖端的武器, 不需要考虑平民是否会遭到波及，蝙蝠侠的战斗力凶猛的可怕。

尽管如此，他在公爵的套装上所能产生的破坏程度也十分有限, 这是艾米预料到的结果。

“你应该叫一些人来。”艾米躲过了蝙蝠侠的回旋镖，那上面有追踪和爆破功能, 力量很强, 接触到的话，装备会增加一点儿损耗值，“你一个人可搞不定我。”

“没有那个必要。”蝙蝠侠道, “我的目的只是牵制你。”

他们周旋了一阵, 双方都没有太过保守，四周的建筑物已经千疮百孔。

两人搁置一方，全身漆黑的装备布满了灰层。

“不, 你的目的是要杀死我。”艾米说，“台词错了。”

蝙蝠侠的嘴角带着无奈的笑意：“好吧，如果你是想和我玩儿极限游戏，我可以配合。”他停下进攻，踩在一块掉落的钢板上，“艾米，我虽然不亲手将敌人杀死，但不表示，没有人因我而死。”

“什么意思。”艾米问。

“战斗免不了伤亡，我每一次只是尽我所能解救人质，不表示我会对凶徒仁慈，不杀人是我的底限，除此之外，我什么都干，不然你以为哥谭市的罪犯为什么如此憎恨蝙蝠侠？”蝙蝠侠像是在讲述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是他绝无仅有的一次，对着“敌人”敞开心扉，“因为对那些人来说，死亡并不可怕，比如小丑，你认为他会惧怕我的枪口对准他的脑袋吗。”

“怎么突然说这个。”艾米道。

“先听我讲完，这样你就会明白，击败邪恶，不是只有杀戮一个方法。”蝙蝠侠有些语重心长，然而声音经过变调，就显得很有威严，“也许你可以把这个当成，新一轮战斗前的预热，或者，中场休息。”

艾米做了个“请”的手势，毕竟听蝙蝠侠亲自讲课的机会不多。

“整个阿卡姆疯人院的罪犯，由我亲手送进去的至少超过三分之二，剩下的，都是他们的追随者，看到自己的信仰被捕，那些疯子也会主动自首。”蝙蝠侠说，“对他们来说，犯罪的目的不是金钱和权利，仅仅只是，乐趣。”

“像我现在一样。”艾米道。

“不一样。”蝙蝠侠否定她，“你在拯救我们，拯救你自己。”

“请继续。”艾米说。

“有很多次我可以亲手制裁他。”蝙蝠侠口中的他，当然是指小丑，“他也一直在引诱我做出这种行为，不停的激怒我，猜猜看，如果我将他杀死，会有怎样的结果。”

“你会因为自己杀了人而担惊受怕一段时间，但是过了这个时期，你会觉得没有小丑的哥谭阳光明媚。”艾米带着嘲弄的口吻。

“你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艾米，无论你想成为反派，还是别的身份。”蝙蝠侠说，他没有因为对方的揶揄而感到冒犯，“他的死亡，只会换来更多的‘小丑’，他的追随者遍布全世界，那些人会用更疯狂的手段继续作恶，他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下一个‘小丑’，‘小丑’永远都死不了。”

艾米不确定蝙蝠侠口中的小丑，是否还是指小丑本人，又或者，他在一语双关，小丑是“犯罪”的代名词。

“那么我能做的，只剩下不停的杀死他们，直到我再也没办法穿上这身盔甲，但我永远也没办法将他们所有人彻底清理干净。”蝙蝠侠接着道，“如果小丑活着，他不会允许有模仿者出现，我说了，小丑的思维是不正常的，他享受着自认为独一无二的荣誉，准确来说，是和我战斗的荣誉，小丑觉得只有他才有资格做我的敌人。”

艾米完全没有注意到蝙蝠侠在自己的头顶上方安置了定/时/炸/弹，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为此争取时间。

“他的目的是引诱我做出‘复仇’行为，而不是为了我口中的‘正义’，他不惜用死亡来证明，我根本不是哥谭的希望。”蝙蝠侠稍作停顿后道，“所以，我让小丑活着，才是对他真正的羞辱和惩罚。”

“你是想说，其实你一直在利用小丑牵制他，还有他的追随者。”艾米道。

“不然我为什么要留着一个疯子？”蝙蝠侠说，“杀一个人很容易，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