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出了朝阳宫没立即出宫而是去了勤政殿,在殿门口碰到了同来勤政殿求见皇上的苏承宗。
苏承宗是皇帝的心腹,与几位王爷的关系仅限于表面,可在心中,他很欣赏宁王,加之上次蝴蝶金簪的事,更让他对宁王有了几分好感,但这不意味着他想要这个人成为他女婿。
本想从皇帝那试探,既然遇上正主了,苏承宗便改了主意。
见过礼后,苏承宗寒暄问道,“看王爷过来的方向是刚给贵妃娘娘请安去了?”
宁王颔首,含笑道,“相爷是想问令千金吧?”
“让王爷见笑了。”,话虽这么说但苏承宗面上并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宫,不瞒王爷,昨天晚上我就没有睡好,就担心她不懂事,惹怒贵妃娘娘。”
“相爷太谦虚了,苏三小姐天真率直,母妃甚是喜欢。”,宁王俊逸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苏承宗看得有点心塞,之前觉得宁王长得好,看着也舒服,但一想到这张脸有可能会迷惑到珍珠,再看时就觉得不是那么顺眼了。
“是吗?那就好。”,苏承宗很夸张的吐出口气,就是一个瞎眼的人在这儿,也能从那声吐气判断出苏承宗大松口气。
“珍珠乖巧,一向比较得长辈的喜欢,她虽是我庶女,但我岳母却非常喜欢她,待她与我大女儿无异,前些天去给岳父祝寿时我岳母还说要给她找个好夫君呢。”
宁王面色不变,好似没有听出苏承宗话中深意,语气平和的道,“苏小姐娇憨可爱,静安侯府老夫人挂心些也是应该的。”
“哪里,她可没王爷口中的那么好,在家中娇得很,半分委屈不能受。”,苏承宗微微一叹,似有所感的道,“经历林家这一遭,我只盼望她找个家世清白简单的夫君,日子过得平淡且幸福就好。”
“相爷一番爱女之心,想必老天爷一定能感受到,让苏小姐一生平安顺遂。”,宁王语气不疾不徐,好像就只是平常的寒暄。
“承王爷吉言了。”,苏承宗觉得这时候宁王他又顺眼了,是京中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
“四弟,苏相爷。”
安王从勤政殿内走出,看到站在一起谈话的宁王与苏承宗,他嘴角微不可见的下沉了点。
“大皇兄。”,宁王面色淡淡。
“安王爷。”,苏承宗笑着拱了拱手,不谄媚不疏离。
一个太监公公走到宁王面前恭声道,“皇上请王爷进去。”
宁王扭头对苏承宗道,“本王只是去给父皇请安,苏相爷不如一起进去?”
苏承宗爽快应下,“行。”
和安王告辞后,宁王和苏承宗便一起进了勤政殿,从背后看去似乎也能看出两人关系不错,安王眼眸微眯,沉稳的面庞多了丝冷意。
安王转身离开,不多时一个人出现在他身旁,“王爷,今天毓贵妃传苏家三小姐进宫了。”
安王眉头一皱,冷声,“怎么现在才收到消息?”
来人沉默无言,以前他们在朝阳宫安排钉子的事被皇上知道了,那次虽没查出是他们的人,但皇上以此为由对皇宫做了次大清洗,让他们损失了不少人,之后他们就不敢往朝阳宫安排人了,且毓贵妃虽喜怒无常但从不插手前朝之事,久而久之,他们对朝阳宫就越发不注意了。
大约也想到了这点,安王没继续问,只是本来打算出宫的他调了个头往后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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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他走?”,毓贵妃瞅着苏珍珠脸上的不舍,似笑非笑的问。
苏珍珠心头哀嚎不已,恨不得冲出去把宁王拉回来,但理智尚存,她回头,嘴角一扬,笑得又甜又软,“娘娘误会了,珍珠只是因为打扰了娘娘和王爷而心中不安。”
毓贵妃斜睨她一眼,“是本宫传你进宫的,又不是你自己要进宫,有什么好不安的。”
不按常理出牌的毓贵妃太难应付,苏珍珠只能傻笑应对,好在毓贵妃也没和她计较,问了一些可有可无的问题后便提出要去御花园转转。
苏珍珠心头一颤,去御花园就意味着很有可能会碰到后宫的嫔妃,能在后宫中生存下来的嫔妃哪个不是精到头发尖儿的人,万一她卷入了后宫的争斗怎么办?
心中万般不愿,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苏珍珠乖巧的跟在毓贵妃身后往御花园走去。
走着走着,毓贵妃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侧首往苏珍珠头上一瞧,拧眉抱怨,“你怎么又没带那只金簪?”
苏珍珠抬手摸了摸头上的步摇,她是想戴金簪的,可皇帝才赏赐了她东西她不能不戴。
虽说这才是和毓贵妃第二次见面,但苏珍珠觉得她似乎有点了解这个毓贵妃了,而且毓贵妃虽然总是在言语上捉弄她,但实际从未真的为难她,从这一层面来讲,她也算是一个和善的长辈。
心下暗忖后,苏珍珠得出一个结论,和毓贵妃相处不能用平常那套,得另辟蹊径。
深吸一口气,苏珍珠准备跟自己打个赌,赢了说不定就能得这个宠妃的欢心,输了……老天保佑她不要输。
“民女怕戴进宫徒惹娘娘不快。”,苏珍珠手攥得紧紧的,“那金簪本该是娘娘之物,民女在得知这件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