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跃民楞了一下,反应过来,笑着问:“您这是承认自己错了?”
“错,错什么错?我又没做错什么。”张爷爷色厉内荏地瞪他一眼,打开电视装忙碌。
张跃民无奈地摇摇头,让小王看着俩孩子,带小孙去做饭。
在小孙老家男人极少进厨房洗衣服。偶尔有一个,也能被全村男女老少调侃的不敢干。
来到张家,张跃民不光做饭洗衣服,还给梁好运洗内衣,虽然他洗的次数并不多,可是依然令小孙震惊不已。
原本小孙以为张跃民这样做是为了讨好梁好运,希望梁好运多给点零花钱。所以震惊归震惊,还能理解。最近得知张跃民是帝都大学老师,还带着研究生,牛逼大发了,工资和社会地位都很高,以至于小孙每每看到张跃民做饭都跟做梦一样。
又一次看到小孙欲言又止的模样,张跃民奇怪,“想说什么?”
小孙下意识摇头。
张跃民不信:“真没事?”
小孙又犹豫起来,“我,我觉得你们城里人跟我们乡下的好不一样。我们老家的人都说,说洗衣服做饭是女人的活儿。”说完不安地看着张老师。
张老师笑道:“你这几天犹犹豫豫的,就是在纠结这个?”
小孙心惊,没想到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居然早就被张跃民发现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一下头。
张跃民:“不是你们乡下和我们城里不一样,其实全国都一样,女主内男主外。只是我家特殊。”
小孙年龄小,性子本来就活泼,心底好奇瞬间表露在脸上。
张跃民让她和面擀面条。
张爷爷很喜欢吃盖面,难得他能主动承认错误,张跃民打算满足他一次。张跃民翻出几个土豆,边削皮边说:“我们好像没说过,我和好运无父无母。”
小孙的手抖动了一下,她有想过张跃民无父无母,没料到梁好运也是。爷爷奶奶年龄大了,不能帮着干家务,以前还没钱,请不起保姆,我们又得赚钱,所以谁有空谁收拾家里。”
小孙羞愧:“……对不起,张老师,我不知道。”
“不知者无罪。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别用以往的经验判断就行了。”张跃民道。
小孙连连点头,闷不吭声地吃完饭,和小王收拾厨房的时候就把此事告诉小王。小王也以为张跃民的父母是以各种原因分开,或去世了。没想到这对厉害的年轻夫妻都是可怜人。
小王愈发佩服梁好运和张跃民。此时的张跃民却恨不得把儿女塞回梁好运肚子里。
张运运和张好好中午完全可以在家睡一觉,然后再去幼儿园。张跃民把俩孩子哄睡着,就给他们收拾书包,看看上午给他俩准备的东西吃了没。
张跃民打开书包,不见小盒装的牛奶挺满意,孩子饿了渴了知道自己吃。然而拿出他们的作业本,张跃民不淡定了。
到了大班,老师开始教拼音和数学,张跃民就给他俩准备几个本子和铅笔。铅笔只剩铅笔头,作业本没一张干净的,里面全是乱七八糟的涂鸦。
张跃民忍住揍熊孩子的冲动,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学什么不好,让他们学画画。
沉吟片刻,张跃民去小卖部买两块好看的橡皮擦。俩孩子醒来,张跃民教他俩把本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擦掉,然后才能写字。
张跃民有个预感,等下午回来,两块橡皮擦极有可能只剩一点点。
果然不出所料,本子干净了不少,橡皮擦用完了。
二丫头还觉得橡皮擦很神奇,见着爸爸就说:“爸爸,我的橡皮擦用完了,你再给我买一,不,买两个。一个不够。”
张跃民仔细回想,他像女儿这么大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幼稚。
想了一圈确定他小时候没机会幼稚,因为孩子也得挣工分。大孩子割草,小不点看着羊别吃庄稼。那时候村里三岁大的孩子,也比张好好这个五岁大的懂事。
张跃民问:“运运,你和妹妹下午是不是一直在擦作业本?”
大小子点一下头。
张跃民深深吸一口气:“爸爸怎么和你们说的?老师教你们写字的时候再擦。你们用不着,擦那么多做什么?”
“擦掉以后就不用擦了啊。”大小子说的理所当然。
张跃民噎着了,“那你们画的时候为什么不留一点?”
二丫头接道:“忘了啊。”
张跃民又想揍他俩。
“你们画了擦擦了画,不累吗?”张跃民换个问法。
一直擦一直画很累,可是兄妹俩不是啊。
俩孩子是一边玩一边擦一边画。
兄妹俩同时摇头。
张跃民心累,直接把此事告诉梁好运,让她解决。
晚饭后,梁好运翻开俩孩子的书包:“运运,好好,老师今天教的什么?”明知故问地看着俩小孩。
俩小孩上午忙着乱画,下午忙着乱擦,压根没听课。梁好运这话把俩孩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