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问了句‘上药还要单独分开’。那时候燕时的特助沈林抬了抬眼镜,语气颇为意味深长:“您不懂。”
然后把冰袋和碘酒一股脑塞到他怀里就走了。
闻钰一边给自己冰敷一边动脑子想着他有什么不懂的。
想了半天终于隐隐约约有了点头绪。
但看他家太子,好像才是沈特助嘴里‘您不懂’的人。
闻钰没再说什么。两人回到别墅以后又被两位大家长关照了一番,然后才被赶到各自的房间内。两只小崽子已经回家了,姜游和陆清蕴迅速吃完饭,各自拿着碘酒冰袋去了两人的房间。
姜游推开卧室大门的时候姜棠正在发信息问燕时有没有到家。见到父皇走来,他赶忙放下手机,“父皇怎么啦?”
“看看你的伤。”姜游瞥了一眼手机上跳出来的页面。
‘燕时’这个名字异常显然,后面跟着一串不大不小的字:已经到家了,不用担心。睡前记得冰敷,别嫌麻烦。
姜游默默在心里点了点头。
平心而论,燕时和他家崽子相处的时间也算不上长,竟然把他家小崽子摸得透透的。
感叹归感叹,感动是不可能的。
毕竟从侧面也看出了燕时从多久以前就盯上他家小崽子了。
见父皇和燕时都这么关心自己,姜棠捧着颗热乎乎的小心脏挨过去,眼睛亮亮的,“父皇你真好。”
姜游在心底冷笑一声,心想他不好还有谁好。然而脸上的表情刚刚温和了几分,就听见姜棠自顾自道:“看来距离产生美这个说法确实很有道理。”
姜游:“……”
姜游气急败坏,把冰袋塞到小儿子怀里转身就走。
臭小子!
姜棠趴在床上眨了眨眼睛。怎么就走了,还没给他看伤呢。
姜棠鼓起脸。
…
第二天,青紫的伤看上去更加明显了几分,姜棠弯腰的时候都会一阵一阵疼。不止如此,连大声说话和笑起来都会带动酸疼。于是一整天的时间姜棠都绷着一张小脸,表情分外严肃。
姜游面无表情扫了他两眼,拿出手机手一连说了七八个笑话。
姜棠:“。”
姜棠:“……”
姜棠:“噗。”
十分钟后之后他无力地躺在沙发上,从咸鱼变成了死鱼,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陆清蕴和闻钰从他身边路过,两人的眼神看上去有些许的同情。
陆清蕴摸摸他的脑袋,闻钰眼巴巴瞅着他,向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姜棠:“……”
接下来几天的姜棠学乖了,不到饭点绝对不出房间。吃饭的时候他家父皇刚要张嘴,姜棠赶忙喝了一口汤,一双眼睛直溜溜瞪着对方——
他父皇敢说笑话,他就敢一口汤喷出来。
姜游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完美诠释什么叫做‘食不言’。一连过了几天,姜棠小腹上的青紫逐渐退去,他走到姜游的面前逛了几圈,姜游忍无可忍地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往后一转,让他赶紧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姜棠又变得活蹦乱跳后,曹夫人从燕时那儿得知了姜棠的住址,带着礼品上门道歉了。陆清蕴和姜游对视一眼,没多说什么,安静坐在一边。姜棠被姜游从卧室里拎出来以后便乖乖坐在沙发上,面对满脸歉意的曹夫人,他笑了笑,反过来安抚对方:“曹夫人,这不是你的错。”
曹夫人在短短几天时间内憔悴了不少,以前她觉得自己的生活挺好。和丈夫感情深厚,儿子终于成家立业,一家四口别提有多幸福了。结果呢?是什么蒙住了她的眼睛,让她以为儿子优秀又体贴,是个合格的丈夫?
“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教好孩子。”
否则怎么闹得曹英彦那小子放着这么好的老婆不要转头去找小三,事情败露了还要来找姜棠这位大师的麻烦?
“其实我前几天就想过来的,但燕家那孩子说你受了伤,在养伤。”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曹夫人甚至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姜棠受伤还是她儿子造成的。
她抬起头,表情严肃地对姜棠道:“我和我丈夫已经商量过了,这是英彦自己犯得错,不管他最后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不会插手。”
事实上他们也拉不下这个脸来。
姜棠抿了抿唇,思考良久才轻声道:“曹夫人,我们把这些交给警察管。至于您儿子的以后……他愿意改,自然是没问题的。”
曹夫人眼眶顿时有些红。
曹夫人当然知道姜棠这句‘交给警察管’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在和燕家的交涉中自然也看得出来不管燕家那两口子还是燕时那孩子,对于姜棠被打的事情都异常恼怒。曹夫人甚至可以猜得到这样的恼怒背后会给曹氏带来什么后果。
可现在……
眼见着曹夫人的眼眶红了,眼中隐隐有水意。姜棠赶忙递了纸巾给他,他无奈笑了笑道:“这是曹英彦的因果,该由他受。”
曹夫人又是道歉又是感谢,看得姜棠都有些心酸。平心而论曹英彦的父母都很好,就是不知道曹英彦怎么歪成那个样子了。姜棠将曹夫人送走以后还是一阵唏嘘,随即收拾收拾东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