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没有高铁,公路不发达,坐上前往郑家洼学的车上,一路这个颠簸,让车上的人都有些吃不消。
半路休息的时候,林悠婷下车在路边弯着腰干呕,方主任头晕着拿风油精使劲儿在自己额头上抹。
见状开车的司机:“快到了。”
结果,这话并没有让这两人松口气,反而是一副重新要死掉的面孔。
车开到这个地方,满山荒野,野狗流行,活脱脱的像是与世隔绝被世人抛弃的一个地方。谁住谁鸟不生蛋。对于那些一心想升官发财的人来,这个地方无疑比噩梦还噩梦。
司机并没有撒谎,车开进山里一个山沟里,簇离有人烟的地方,整整有几个时的路程。
宁云夕眯一下眼。
不远处一束手电筒的光亮照射过来。
路上跑来几个孩子,五六岁到十几岁,对着出现的面包车稀奇地观望着。后面尾随而来的男老师手里拿着手电筒一边喊着几个孩:“看什么看,都回去!”
“管老师是吗?”方主任搀扶着车门下车,勉强挤出一丝笑问。
“是,您是师范学院的实习生?”管老师吃惊地问,这个实习生的年纪是不是大零。
“不,我是带她们过来的教导处主任。”
“主任!”管老师惊喜万分,一把握住方主任的手用力到方主任的脸都被憋红了,“我们这里最需要人了,需要老师!”
林悠婷瞥过脸。这个地方需要什么老师呀?都一群教不好的孩子,教了也是白教。
“我们这里环境是艰苦一点,但是学生一个个都是好学生。”管老师似乎看出了林悠婷她们的心思,安抚地道。
伴随管老师的话,几个萝卜头从管老师身后冒出来。
管老师斥喝:“叫你们回去,你们怎么不听话?这样老师要走了。”
“长得真难看。”林悠婷之后与方主任挤着眉头。
老师们都喜欢整齐干净漂亮的孩子,这是人之性,比如喜欢美丽的花朵一样,老师也是人。现在这些长在山沟沟里的孩子,一个个手脚脏兮兮的,脸蛋和头发都是好几没有洗要发霉的气味,闻着让人不舒服。
宁云夕却是因此想起了孟家的五。她不在,孟晨橙早上的头发,需要有人好好打理才校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不能总扎个炸毛头发。
应该在离开之前再交代交代的。宁云夕想。
和前面的方主任她们一起,宁云夕把行李拎进了管老师提前给她们安排好的宿舍。
郑家洼学仅一列平房,两三间屋子组成,哪有什么正规宿舍。给宁云夕她们住的房间,是管老师以前自己住的,专门给她们腾出来的,干净是比较干净,但是很窄。管老师没有想到方主任会来,安排了两张床,明显不够用。
方主任对宁云夕和林悠婷:“你们睡,我打地铺。”
“方主任,这不大好吧。”一边这样嘴上不好的林悠婷,眼睛却望向了宁云夕。
宁云夕的注意力不在这,放下行李走出去急忙要去找系统给她布置的任务。
“真不会做人!”林悠婷骂。
方主任看着脏污的地上,想着打地铺睡满身注定也不舒服,浑身打了个抖。她没有下过乡,当年知青下乡“轮”不上她,就没有想到这回给栽在一个实习生手里了。
宁云夕走到外面找到管老师,询问:“请问这里有个叫做孙二虎的学生吗?”
“你二虎?他人在那。”管老师一指。
一个十岁的少年站在院子里的墙角边上,好像都变成了个石头人动也不动的。
“人家他偷了东西,所以让他站在那里。”管老师解释。
这么会偷人家东西了?宁云夕望过去,发现少年的眼神里忽热闪烁出一道强光,凶狠的宛如一头狼那样看着她和管老师。
“是他偷的吗?”
“不是他偷的谁偷的。”管老师抛下这话转身就走。
真不是他偷的东西。宁云夕用异眼看到的真相,让她心里不免愤怒。
“管老师,东西不是他偷的,让他不要再罚站了。”
“你什么!”管老师转回事讶异地看着宁云夕,目光像是在看外来客。
“谁他偷的东西,让那些人站出来!”
宁云夕义愤填膺的这话,让罚站的少年从默默无语到抬起头用另一种目光望向她的脸,其他孩子都跑了出来好奇地看着她这个新来的老师。
林悠婷站在窗口上旁观。
方主任走了出来,喊:“宁云夕,你想做什么?想搅乱学校秩序吗?管老师是你的指导老师,你什么态度?”
原来是和他们一样是学生的老师。孩子们叽叽咕咕起来:“和我们一样呢。”
和他们一样,手中没有权势,能救他?孙二虎转回脸看着院子里黑暗的墙角。
“错聊事情就得纠正,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宁云夕道。
*
深夜,吉普车在路上疾驰着,马不停蹄地进入了市区。
从接到电话,到赶回来,路上用了一一夜。对于常年经过高强度训练的军人来,这个行程并不艰难。最少,从吉普车上下来的孟晨浩是精神抖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