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是不知觉中又到一年的冬季了。尚未下雪,可是北风刮着,是冷得犹如刀子在脸皮子上刮着。
“他衣服够吗?”孟晨熙问。
“够。哪里会不够。他家里要不是连棉袄都买不起的。”傅玉道,“这个不用我们操心。”
孟晨熙想着他和傅玉通信时都写了什么。
“他给我写什么,肯定是比和你写什么容易。”傅玉说,“毕竟,他给你写什么都得战战兢兢的,生怕把你弄生气了。他给我写什么都好,把我惹火了也那个样,反正不放在他心上。谁让你是他心里的人,我不是。”
“你也别这样说。他都给你通信地址了。”
“他哪有给我?我是和蔡维要的。他只给了蔡维。”
听见这话,孟晨熙的眼瞳子缩了一下,心里那点偷乐不言而喻。
“我和你不一样,孟晨熙,我厚脸皮,你清高。”
“我挺羡慕你那点厚脸皮。”如果她够厚脸皮,没有什么事了。
“要你厚脸皮,不可能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家里没有一个厚脸皮的。”
傅玉这话确实没错。她家里哪有一个敢傅玉这般厚脸皮的。
孟晨熙心情好了起来,拉着她的手说:“走,我今晚请你吃饭。我都没有问过你,你上大学了怎么样?”
“能怎样?”明显说到这个话题就气,傅玉道,“进了一个社团,忽然发现,冤家成了我领导。”
本来儿科眼科,两个专业,八竿子打不着。哪里想到,大学里的社团不分专业的,否则她傅玉肯定先调查清楚后绕着某人走。
“谁?”孟晨熙好奇地问谁是她冤家了。
“还能有谁?你没有忘记吧,上次那个姓赵的,那副对着我的表情,宛如我是个垃圾似的。”
原来说的是赵阳。孟晨熙不由一笑:“你加的什么社团?和他有共同的兴趣爱好了?”
“什么共同的兴趣爱好,如果早知道他喜欢打羽毛球,我早就扔了羽毛球球拍好不好?”
“羽毛球很多人都喜欢。”
“对。问题是等我再参加另一个社团时,发现他又在。”
“什么社团?”
“象棋社。”
“你、下、象、棋?”
傅玉的脸黑了一层,对着孟晨熙这幅要天塌下来的表情说:“和他一模一样。我怎么不能下象棋了?”
问题你气质不像下象棋的料。孟晨熙想来想去这句话不要说出口了。
“你会下象棋吗?”傅玉不服气地问。
“我那时候跟我二哥学了一点皮毛。估计,未来肯定没有我小侄子下得好。”
“磊磊会下象棋?”傅玉眼珠子要突出来了。天,孟家那个小天才要打击死包括她这样的人多少人。
“我二哥私下有教过磊磊吧。”孟晨熙知道,自己二哥和小四教小侄子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方式。她二哥好像对用课本一样教小侄子的方式一点兴趣都没有。都是教小侄子一些奇怪的东西,不如说教小侄子玩。
“你二哥这个学霸,和你大嫂一样高深莫测。”傅玉评价道。
所以今天最后她二哥究竟在为什么忧愁,孟晨熙是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