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总会生上好久的闷气,次数一多,赵瑾容似乎也发现了这点。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摸过我的头,平时也尽量减少与我的肢体触碰,现如今,走路时的手牵手成了我们平日里惟一的接触。
其实,我现在都十二岁了,在这个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年代,即便我们是兄妹,像这样牵着手走路依旧是不太妥当的。但我和赵瑾容就好像完全没发现这点一样,不约而同无视了它。我不清楚赵瑾容的想法,反正就我个人来说……嗯、没有安全感?
我讨厌赵瑾容哄小孩一样摸我脑袋,但他若是完全不跟我有什么肢体接触,我又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不踏实。想象一下,你是只猫咪,你的饲主把你关在家里好吃好喝伺候着,但却完全不撸你,作为猫咪的你是不是会七想八想,怀疑他在外头有别的猫?我大概就是类似的状态。我觉得我或许真的有点太过习惯赵瑾容给予的优待了,甚至开始患得患失。
牵手在这时作为一种媒介,起着一种安抚作用。每当赵瑾容抓过我手腕的时候,感觉到透过掌心的薄茧传递来的体温,我悬起来的心也跟泡进了暖洋洋的温泉里一样,懒洋洋温吞吞往外冒着小气泡。也只有这时候,我怼起赵瑾容才有底气,因为我知道他不会松开我的手,他会好脾气地包容这一切。
……不,等等,这样看来我岂不是有点糟糕?
我原来是这样性格恶劣的人吗?
唔、是错觉吧,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好相处的呀……嗯,错觉吧。
……
从外表看,任谁也想不到,就在赵瑾容牵起我手往外走的这一小会儿工夫里,我脑海里冒出了这许多念头。
今晚的赵瑾容有些沉默。我们迈步在后院的池塘边走了许久,他
什么?”
攥着我胳膊的手缓慢收紧,青年垂头,浓密羽睫微微闭合,掩住一双仿佛将有琥珀泪滴流淌而下的眼,良久,似乎终于平复了情绪,当他再度睁开眼时,我看到了冰冷剔透的琉璃色,清澈透明,一尘不染,如两颗无机质的玻璃珠。
“到那时,你便回景阳宫吧。”
“……什么意思?”声音出口,语气幽怨,尾音带着颤,连我自己都吓一跳。
“你自由了。我不会再限制你的行
动,你回去与你母亲还有林泰团圆吧。”说着,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松开牵着我的手,撇开我往前走了两步,转身,一张脸面无表情,如同罩上了一张冰雪雕成的面具,“到时候,这里的一切、包括侍女你都可以带走,宋先生也依旧会每日进宫为你讲课。我会同内务府的唐公公打声招呼,以后让他多多照看景阳宫,不会再让下面的人克扣你们的份例,如果有什么短缺了……”
“……”
他还在絮絮说着些什么,我却再也听不进去。不知为何,明明是一直以来魂牵梦萦的场景,当听到这句“你自由了”时,我首先感到的,却是浓浓的愤怒。他这是怎么了,扮家家酒终于玩腻了,不想再演下去,所以就让我回去吗。那我到底算什么,我难道真的连路边捡来的猫猫狗狗都不如,不想养了就可以随随便便丢掉吗?
就算要回去,也是应该我先提出来才对,他算什么——他凭什么?!
我很想吼他,想告诉他你做梦,别以为这样就能简简单单甩掉我,连门都没有,张开嘴,却感到嗓子眼发紧,仿佛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堵在那里,让我想说出口的话全部消散,化作了一声低低的呜咽。
眼睛里,水光汇聚,大颗大颗的泪珠几乎要支撑不住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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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我、我讨厌你!”
最后,我也只是色厉内荏地偏头朝空气喊了一声,伸手将赵瑾容一推,然后捂着红通通的眼睛,哭着跑回了屋。
讨厌……我果然还是讨厌他。
干什么都从来不问问我的意见,自顾自决定了一切,当初明明是他强行介入我的生活,如今把我的生活连带着整个人都搞得一团糟了,居然拍拍屁股就想一走了之动,你回去与你母亲还有林泰团圆吧。”说着,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松开牵着我的手,撇开我往前走了两步,转身,一张脸面无表情,如同罩上了一张冰雪雕成的面具,“到时候,这里的一切、包括侍女你都可以带走,宋先生也依旧会每日进宫为你讲课。我会同内务府的唐公公打声招呼,以后让他多多照看景阳宫,不会再让下面的人克扣你们的份例,如果有什么短缺了……”
“……”
他还在絮絮说着些什么,我却再也听不进去。不知为何,明明是一直以来魂牵梦萦的场景,当听到这句“你自由了”时,我首先感到的,却是浓浓的愤怒。他这是怎么了,扮家家酒终于玩腻了,不想再演下去,所以就让我回去吗。那我到底算什么,我难道真的连路边捡来的猫猫狗狗都不如,不想养了就可以随随便便丢掉吗?
就算要回去,也是应该我先提出来才对,他算什么——他凭什么?!
我很想吼他,想告诉他你做梦,别以为这样就能简简单单甩掉我,连门都没有,张开嘴,却感到嗓子眼发紧,仿佛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堵在那里,让我想说出口的话全部消散,化作了一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