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的吹进了阮秋的心里,她的手抚在胸口处,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喃喃自语:“自重……自重?……自重?”
活了二十多年,阮秋还是第一次被人说这样的话。
看来俩人没见的这几年,楚青早已不是之前那个被她欺负到眼睛泛红的女孩了。
在阮秋突飞猛进的成长,拼命强大之际,岁月也并没有饶过楚青,她变得……更加的冰冷,善于隐藏情绪。
明明该接受这些的,可是阮秋的自尊心还是受了严重的打击,她一个人坐在床上,手轻轻抚着楚青刚刚换完的床单,有了一瞬的失神。
会不会……
之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她们……青青根本就从未喜欢过她?
半个小时候,门铃被人按响了,正在客厅里看书的楚青皱了皱眉,她放下书起身开门。
她选择这里,就是因为远离市区的喧嚣,可以寻得半刻的安静。
可如今,这份安静也随着阮秋的到来被打破了。
打开门,央卓的身边堆着几个箱子,堆着楚青挥了挥手:“楚小姐,你好。”
楚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边的箱子,沉默了。
“央卓么?”
阮秋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看了看那箱子:“都带齐了么?我的睡衣拿来了吗?”
央卓指了指粉色的箱子,“只带来四套,今天有些匆忙,后续我会都运过来。”
楚青:……
只……四套?
她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央卓呆呆的看着楚青的背影,眼睛有些直,阮秋皱了皱眉,她走过去在央卓面前挥了挥手,“你看什么呢?”
央卓回过神,脸一下子红了。
阮秋挑了挑眉,语气带了几分不满:“楚青以后会是我的妻。”
央卓抿了抿唇,“我知道,阮阮,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觉得她太好看了,忍不住去看。”
阮秋自然知道央卓的心思,“我妈那——”
央卓看着她,认真回答:“穆总很生气,说是要打断你的腿。”
阮秋:……
这个榆木疙瘩就不知道话说的委婉一点?
天色已晚,央卓帮着阮秋把箱子都拎了进来,简单的规整了一下就快十一点了,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在那摆弄乳霜的阮秋,又看了看这四周:“今晚你自己睡这儿么?”
阮秋的身子一僵,眼睛像是刀子一样射向了央卓,央卓吓了一跳,茫然的看着她,“怎、怎么了?”
阮秋冷冷的:“我不一个人睡,跟你睡么?”
央卓:……
她有些明白了。
看样子阮阮今晚应该是被仙女没少冷落,所以才会这么大的脾气。
阮秋看着央卓忍不住问:“央卓,你说我不漂亮么?”
啊……
这样的话,央卓想也没想就摇头,怎么可能,阮秋的相貌精致到像是荧屏上的人物,她从没看见谁见到阮秋会一点不被经验。
阮秋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行了,你先走吧。”
央卓看了看她,瞅着她那受伤的模样于心不忍:“你别难过,其实我能理解楚小姐的冷漠。”
阮秋看着她,有点怀疑,央卓能理解?
央卓十分认真:“她每天都会照镜子,大概是看惯了才会觉得你相貌平平。”
阮秋:……………………
她看央卓是真的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滚!
央卓被撵走了。
“相貌平平”的阮总深受打击,她消沉了半个小时后进了浴室。
她就这点好。
可能从小到大受的打击太多,练就了百折不挠不服输的性格。
别人越是不如她的意,她就越是要证明给对方看,她能行。
这澡洗了半个小时。
客厅里被叨扰了一天的楚青关了灯已经准备去睡觉了,“吱嘎”一声,门被推开,她看着人里面走出来的人,怔住了。
“要睡了么?”
阮秋穿着蕾丝半透明的睡衣走了出来,一手还轻轻的挫着头上的毛巾。
很随意,很平常。
也许是刚洗完澡的原因,阮秋的眼睛湿漉漉的,她看着楚青的眼神揉着女人的万般柔情与妩媚,胳膊轻动间,带了满是浓郁的香气,直往人心里钻,那如雪的肩膀,怕是会让人痴狂。
阮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青,想要在她脸上看出些端倪。
曾经,她的形体老师说过,阮秋这身材可以直接模特出道了,绝对是她骄傲的资本。
可如今。
楚青面对如此“诱惑”,果然脸红了,她的声音也不再如此淡然:“我……还有事,阮总自便。”
她头也不回的进了书房。
阮秋看着她的背影,唇角上扬。
书房里。
楚青平复缓和了一下悸动的心,她拿起搁在砚上的毛笔,另一手背在身后,她在摊开的宣纸上认真的写下几个大字。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不知过了多久,“吱嘎”一声,伴随着渲泻而出的泛黄灯光,楚青缓缓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