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去朝来,三年一度的科考即将到来。
学院的学习氛围变得更加浓厚,周易也随之加快了学习步伐。虽然他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但其他人也不全是庸才,想要高居榜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当朝的科考分三个级别,第一场是普考,第二场是院考,最后一场则是殿考。
顾名思义,普考就是所有学子都可以参加的科考;在普考中取得优异成绩的学子可以继续参加院考;而殿考的级别又要比院考高一级。
殿考由当今天子亲自坐镇,考题则由众多名家大儒共同决定。最终按照成绩分为甲乙丙三等,甲等三人,乙等五人,丙等十人。
周易的目标便是甲等第一名,即状元之位。
普考,院考,殿考,层层筛选,万里挑一。
春闱过后周易的生活又悠闲了起来,捷报到来时他正站在池塘边喂鱼,红嘴绿羽的鹦鹉停在他肩上,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正四处打量。
“元宝,去看看谁来了?元宝,元宝呢?”鹦鹉突然喊了起来。
周易将手中的鱼食投进湖中,撸了把胖鹦鹉的羽毛,“又调皮!”整天学舌。
鹦鹉低头轻啄了周易一下,不满地道,“又调皮!”
“自己玩去。”周易拍了拍长胖不少的鹦鹉,笑着道。
报信的仆人已经到了近前,一脸喜意地道,“少爷,中了!中了!头名状元!老爷夫人他们都在等您去接旨呢!”
从不学无术到金榜题名,真可谓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几天后便是打马游街,新科状元要身着红袍,骑马从御街走过。
游街当日,周易骑了一匹高头大马,胸前挂着红绸缎做成的大朵红花,像极了那风流俊俏的少年新郎。
有女子将手帕扔向周易,娇笑连连地唤着状元郎。周易回以一笑,却有意避过了那条手帕。
本朝风气开放,即便周易接了那手帕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他还是避开了,引得围观的人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其他女子也跟着扔出了手中的帕子,甚至有人将头上的绢花扔向了周易,一时间彩色飘飞,让周易躲无可躲,面上的笑容带上了无奈。
香帕绢花掉落了一地,让美貌的小娘子们直怨他不懂风情。
周易面上挂着笑容,从一家茶楼前打马而过,突然心有所感,抬头看向二楼。
只见窗边站了个身姿窈窕的女子,明眸皓齿,容貌过人,正是他的未婚妻——白家小姐白若瑾。
白若瑾没想到周易会看到自己,心中顿时一慌,面上更是飞了抹红晕。
美人含羞,更添几分娇美。
周易将胸前的红绸带解开,连带上面系着的红色缎花一起扔向了窗口。白若瑾下意识地伸了手去接,那红绸缎花便落了满怀。
红色的缎带迎风飘飞,遮挡了白若瑾羞红的脸。
周围的呼喊声顿了一下又陡然升高,羞得白若瑾埋着头不敢看人,直到周易骑马离开,她才往远处看了一眼。
等周易的身影消失在街头,白若瑾才飞快地关上了窗,捂着脸轻笑起来。
打马游街过后,周易接受了天子的调配,暂时在翰林院当值。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四喜之二。周易自考中状元后,又迎来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周白两家按照习俗,依照三媒六聘的顺序一步步走下来,新人入门时已是夏末。
成亲当日,红妆十里,羡煞旁人。
贺信被周易打击得不轻,却也认赌服输,果真备了千金贺礼,在周易成亲之日亲自送上了门。
不过除了恭祝新人以外,贺信还说了其他的话。大意是,若周易对白若瑾不好,他会再来抢人。
洞房花烛夜,周易怀里拥着佳人,鹦鹉学舌般地把话复述了一遍,戏弄得白若瑾红了脸,只能娇娇地唤着夫君。
白若瑾与周易成亲后仍时不时地跟着大儒做学问,周易兴致来时还会去做个旁听。
两人琴瑟和鸣,又是身健体康的年岁,第二年就为周家添了新丁,让周家两老笑得合不拢嘴。
第一个孩子是男孩,三年之后又添了女孩,周易早早地就成了儿女双全的人。
桃花和元宝仍在周易身前侍奉,一来二去处出了感情。两人都是孤身一人,最后由周易做主让他们成了亲。
周家二老一生平安和顺,老来又儿孙绕膝,真正的安享天年。
周易对出仕并无太大兴趣,到老也只是虚虚挂了个闲职,反倒是周易的儿子最后官居高位。
等儿女大了,周易便张罗着为自己儿子娶了妻,之后又为女儿挑选了夫家。
将儿女的婚姻大事解决后,周易就做了撒手掌柜,开始带着自己妻子去游山玩水。
他们去了很多地方,甚至包括传说中的海外之地,然后以笔记载各地风俗人情,以画描绘美不胜收的各种景色。
待年纪大了,他们不再四处游赏,反而静心编纂起了书籍。
白若瑾活到了七十岁,死的时候还嘱咐周易要好好活着,别忘了把书编写完。虽然白若瑾这样说,但周易知道,她只是想让自己好好活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