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春花等着丈夫细细地叨完傍晚店里的事,她听得很满足,然后才拉着人回下曲村。
今个月光很好,很亮,都不需要提盏油灯在手里。
“你要好好帮娘管着铺子里的事,一个月足有三百文钱呐,你得对的起这工钱。”
“我知道!”姜正好撇嘴。“媳妇说得好像我是只白眼狼,我知道娘好,岩哥儿也好,把咱俩看得特别重,连我爹娘都没这么对我好过。”
春花有点讪讪然。“我是怕你飘,铺子里进进出出的钱,看着挺多,我怕你眼馋,时间久了猪油蒙了心。以前没怀孩子,我都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现在我怀了你的孩子,咱们呐,更得好好得经营着,娘待咱们好,眼里有咱们,就好好做事,千万别想旁的念头,别人怎么说,你都不用听。”
“他们爱咋说咋说,我只管替娘做事,把铺子好好守着。铺子好,娘好,咱们也好。”姜正好懂得很,这点道理还是捋得清楚的,他握住媳妇的手。“你放心,我都是要当爹的人了,绝不会胡来乱来,娘让我管铺子,是信任我,我得让她放心。”
见他说得这般明白,春花心里松了口气,往丈夫身边靠了靠,心里头甜滋滋地。
林家这边,送着二闺女和女婿离开后,林可欣也没急着进屋睡觉,她得翻翻今天的帐。
东西都卖完了是好事,得算算纯利润有多少。
她用得都是简单的阿拉伯数字,习惯了潦草写法,不懂这些的人看在眼里像是鬼画符般,她就是这么忽悠自家儿子的,说这是她特意想来的记帐法子,还偷偷拿炭练习了好久好久呢。
还正儿百经的用圈代替荤卤,三角形是素卤,大点的圈是卤肉,小点的圈是猪蹄,素卤也是这么分的,价格从高到低三角形大到小。
岩哥儿找的将屠户,肥瘦相间的上等好猪肉,按十三文一斤卖给他们,市面上的价格是十五文,至于猪蹄,因着价格不贵,一般很少有人买,见他们要,就说直接送给他们。
将屠户的摊子生意不怎么好,一天一只猪还是有林家这边要几十斤才堪堪能卖完。
镇里的卤味都是荤素都是十八文一斤,林记卤味的定价自然得随大流。
好在卤味这玩意儿,除了肉贵了点,剩下的都不费几个钱,也就是要柴火烧,镇里不方便捡柴,在村里周边全是山方便的很。
想到这事,林可欣和旁边的儿子道。“咱们要是真搬进了镇里,这边也不能丢开,得时不时的回来看看。”她把柴木的事说了说。
“我也在想这事。”岩哥儿沉声道。“娘,咱们是不是要长长久久的住在镇里?”
“那,要是有可能的话,肯定是住镇里比住村里强。”
岩哥儿点点头。“娘,咱们攒够了买宅子的钱再搬镇里去,租个宅子一年也要好几两,还不如慢点搬。”
“行,就听你的。”
母子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家常,林可欣一心两用,说话也不耽搁算帐,慢是慢了点,她故意的,儿子就在旁边看着呢。
过了小半个时辰,岩哥儿兴致勃勃的问。“娘,算出来了吗?今天纯利润有多少?”
“就快了,再等会儿,别催,要不然我脑子就乱了。”林可欣头也没抬的说了句,过了会,她才看向儿子。“看着是有挺多钱,把种种成本扣出来,咱今个忙活了一整天,才挣了二百多文。”她低头看了眼。“二百三十八文。”
岩哥儿听懵了,眼睛瞪得有点圆,挺可爱。“娘,你是不是算错了?咱们今天足足挣了一千多文钱呢,我听姐夫估摸着说,该有一千五往上,娘算出来的咋就只剩下个零头了?”
“成本啊!拉拉杂杂的成本啊!”林可欣拍着大腿,有点着急。“我算给你听,先是食材成本,这是大头,然后是铺租,工钱,饭钱,还在送出来的添头等等,细细碎碎的,可多可多了。”
“这。”岩哥儿傻眼了。“还能这么算的?”他以为成本说得就是食材成本。
林可欣一本正经的回。“花了钱的,都得自进去,扣掉花了的才算是咱们今个挣的纯利,花一文就得减一文,半个子儿也是钱呐!”
她这扣扣搜搜的模样儿,倒是让岩哥儿想起了母亲以前,想着,他就笑了起来。“对,娘说得对,确实要这么算。咱们一天能挣两百多文,一个月下来得有五六两吧,娘,说不定等刘家的铺子租期到了,咱们就可以拿钱往镇里买宅子。”想了想,他又说。“买个后面带院儿的铺子吧。”
“得买带院儿的铺子,会方便很多。”
母子俩说起以后的事,宅子啊铺子啊田地啊,就觉得浑身是劲儿,这日子,贼有盼头了!
躺在床上,睡着了,梦里都是甜的,嘴角还带着笑。
冬天的天黑得早亮得晚,鸡才刚刚打鸣,外面黑糊糊地,仿佛还是凌晨,都不到清晨呢。
林可欣听见敲门声,紧接着是儿子喊她,她迷迷澄澄地穿好衣裳。“正好来了?”话里还带着浓浓的困意。
“娘。我刚来。”姜正好站在厨房门口说话,声音响亮中气十足。
“你咋这么精神?”林可欣看着他觉得好神奇。“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