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我当时也是被钱蒙了眼,这几年也后悔过很多次,所以……所以现在才愿意出来当证人。”
“我们家族从来没有雇佣过这么一名仆人。”控方席上的霍狄老家主把手杖往地面一击,敲出一记沉闷声响,而他的目光牢牢盯视在刚才说话的人身上。
证人所在的席位离控方席很近,奥奇稍微一抬眼,他就接触到霍狄家主充满压迫的目光,差不多要在他身上戳出个窟窿来。
“做伪证的代价很重,劝你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害了自己。”不知道对方从哪挖出这个连他们家族都已经找不到的证人,霍狄老家主现在根本不打算承认对方曾经给他们家族做事,一口咬定对方是做伪证。
说出代价两字,霍狄家主也已经是明着放出了威胁,只要对方不傻就能听出,这里边隐含着报复意味。
被威胁得背脊一冷,在老人如鹰的锐利目光中,奥奇吞了口口水才勉强没让自己临阵脱逃,额上早就因过度忐忑冒出了阵阵冷汗。
问他怕不怕霍狄家族的报复,那他当然怕啊——如果不是被星盟侦查组的人抓住了,又了解到了抓自己的那些人的身份,那就是给奥奇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上庭来当证人。
抓住他的那些人向他保证,不会让他遭受霍狄家族的报复,并且说在他作为遗弃幼崽的帮凶这一点上,愿意出席当证人能够稍微减轻处罚。
“首先该证人无法证明其曾经在霍狄家族做事,因为这是莫须有的事情,在这个前提条件下,我方不认为该名证人的证词能具有任何效力。”站在霍狄老家主旁边的控方律师也随即咬死这一点,直接把站在证人席上的中年男人打成是做伪证的。
对方要怎么拿出自己曾经给霍狄家族做过事的证据?
想了一圈,霍狄家族的人认为对方是拿不出来的。这种事情能有什么证据,几年前都处理干净了,他们现在咬定说没有就是没有。
当初他们就不应该给钱让对方自己躲远点,应该把人给直接解决了的,这是霍狄家族的人现在唯一后悔的事情。
这样突然冒出一个人说自己跟霍狄家族有关系,而且还是一个这几年间消失得干干净净的人,对方作为证人,发言可信度确实有限。
但就在审判员们快要认可控方言论的时候,证人席上的中年男人再次开口。
“我有证据。”迎着不远处的阴鹜目光,奥奇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说出这句话。
他有证据,这证据不是他弄到手的,他没这个能力,手头上的证据得归功于军部侦查组派出来抓他的人。
对方追捕他时所查出的,霍狄家族近年的人员流动概况,是记录在光脑中的一份数据,侦查组的人黑进了那台光脑。
证据呈上,确认为有效证明,在场所有的审判人员,包括大审判官在内都相继表露出了哑然神情。
对方确实没有乱说自己与霍狄家族之间的关系,而后者刚才又那么急于否定这个事实,这其中所反馈的信息量就显得有点大了。
一个大家族的人竟然故意遗弃幼崽,现在又不知道因为什么理由想要认回来,触及真相的审判人员此时都有种荒谬感觉。
奥奇没去提霍狄家族遗弃幼崽的原因,这是因为谢栾之前跟他说可以不用提,分会里的人鱼幼崽不能说话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不必要的话,谢栾希望这件事情就这么被掩埋掉。
语言能力存有障碍的幼崽在人鱼种族里会受到很多轻视,谢栾改变不了一个种族的观念,事情就此掩埋掉的话,幼崽在长大以后就不会被某些人拿小时候的缺陷来说事。
“如果审判员还对我的发言有所怀疑,我还可以上呈一份测谎报告,希望能作为一份参考。”站在证人席,奥奇知道自己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于是他再咬牙说出了这段话。
在星际法庭里,上呈测谎报告是非常常用的一个手段,这个测谎报告并不能作为实质证据,但它可以作为一个参考,增加上呈者发言在审判团眼里的可信度。
测谎报告最后还是呈了上去,上边印着的是一个高分通过的标记,审判员们心里已经有了衡量。
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然还能拿出证据,对暗示的报复也仿佛无动于衷,霍狄老家主捏着手杖的力度几乎要将杖头掰断。
上庭的第一名证人已经让霍狄家族这边一下子方寸大乱,但这一轮攻击却还不算完,很快,第二名证人被传唤上庭。
是赛维拉种族的人,对这名证人,在场霍狄家族的人并不认识。
可神经已经紧绷起来了,面对一个看似毫无关联的证人,他们现在也不敢掉以轻心。
“我是当初把幼崽送到云宝分会的人,发现幼崽的地点是在盖亚星的废弃场,从一点,我可以证明幼崽是被恶意遗弃的。”这名站在悬浮台上的赛维拉人目不斜视,非常坚定地说出自己的证词,“发现幼崽的时候,那只人鱼幼崽已经处于很严重的脱水状态,我第一时间把它放回水里,并且带去了幼崽医院,医院里的医疗记录可以作为我这段话的证据。”
等证人说完这段证词,谢栾这边才按下悬浮台上的按钮,把整合起来的两份证据一起呈递了上去。
一份是